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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騰飛偏頭看了林翕一眼,低聲應了句嗯,但其實最終也沒有放鬆下來。
因為一直到交卷子,他都只做了那麼幾道,到後面看時間來不及怕被郝莉批評,選擇題隨便瞎填了好幾道,交卷的時候看樣子都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林翕本來想說點什麼,可李騰飛卻完全沒給他機會,收拾好書包便匆匆從後門跑出了教室。
轉頭看著同桌的背影,林翕頓了好半天,然後輕嘆了口氣。
下課鈴響後被劉浩拉扯著來高一五班接學弟的許寒來一到教室門口,剛剛好就看見了林翕那副若有所思又低低嘆氣的模樣。
他手裡還握著那份車禍情書呢,原想好好問一問小朋友到底在想什麼,可見到林翕這幅表情,還是不自覺把情書的事情往後推了推,轉而在人背著書包跟他走後低頭問道:「怎麼了?」
彼時的郭玉正在前邊和劉浩激情商量下週打球的場地和人員問題。
兩個少年人的嗓門一個比一個大,連鄰校的學生吵吵著要拉過來,咋咋呼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組辦什麼國際聯賽。
而在這樣的對比之下,走在後面一些的許寒來和林翕之間簡直安靜到不行。
放學後的晚風吹過來,將兩個人的校服輕輕吹起,林翕看著周圍人來人往朝氣蓬勃的學生,把李騰飛的事情含糊說了說。
「他應該還是在糾結文理的事情吧,很困惑的樣子。但這個年紀的同學困惑這個又很正常,我好像也幫不了他什麼。」
按常理,林翕實際有二十七歲,在這樣的事情上給連十七歲都不到的迷茫同桌一點點小的引導和建議好像綽綽有餘。可事實卻並非如此,因為很多時候年齡並不能代表什麼,尤其是在這樣事關重大的抉擇上。
一整個鮮活的人生擺在對面,即便是實際有二十七歲又怎麼樣呢?人生沒有樣本,誰也沒有資格強行給別人做交警。
旁邊的許寒來聽完後頓了頓,隨即笑起來:「這個年紀的同學?」
「好像你年紀不小的樣子。」
第二句話許寒來說得很慢。
他的咬字腔調一貫好聽,予希団兌如今素來漫不經心的聲音裡好像夾帶了幾分深意。
林翕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他第二句話輕輕敲打了一下,連忙捏緊了書包帶,挺直腰背道:「我,我之前看一些中學生心理書上是這樣講的。」
許寒來哦了一聲,也不知是信還是沒信,沒有繼續追問。
只過了片刻說:「幫不了就不幫。」
「沒有這個義務。」
他說這話時的聲音很溫柔,和平時的語調沒有太大差別,但語意裡的清冷卻讓林翕一頓。
他當然知道自己沒有這個義務,也其實沒有這個資格。但總歸是回到了這個時期,偷偷懷揣著不知算不算命運恩賜的十年經歷,便總想要讓周圍的人和事情變得更美好一些。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一場夢,下一秒又會不會消失。
想到這裡,林翕忍不住抬頭看了許寒來一眼。
放學後快六點的天邊已經開始變得昏黃,林翕注視著學長那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回想起他們剛剛的對話,突然意識到,其實學長現在也就不過比李騰飛大一歲而已,實際也算「這個年紀的學生」啊。
可他卻好像從來不迷茫,好像永遠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就是這樣的一個學長,林翕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他會落得最後那樣的下場。在他當初錯過的那十年裡,許寒來到底經歷了什麼呢?
林翕想到這,忍不住輕輕問了一句:「對了學長,我早上給你的閱讀理解……你看過了嗎?」
「這個?」許寒來看他一眼,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份剪下報,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