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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登頂皇山至高處,埋一份香灰。
而後折返。
翌日繼續。
行至三日,若是人依舊不醒,便要由沈長樂將她強拉回魂。
而在今日之前,殷問酒身魂不穩已然三月之久。
事不成,便是回魂,她魂飛魄散過不了二十九。
這是沈長樂的斷言。
第二日。
皇廟虔誠祈福望殷問酒魂安的人只增不減。
辰時,周獻第二趟起身時,後方突然傳來人聲。蘇越越過人海而來,被擠得髮簪都歪了出去,凌亂潦草。
蘇央從護衛手中接她過來,蘇越氣道:“我他……我就猜到這丫頭不得安分守時!”
這話過後,她又鬆了口氣道:“問酒那邊我去過了,乾的漂亮!”
周獻聽她這麼說,心也沒能放下,“那您急趕而來……”
蘇越看一眼她手中香爐,“我來與她說一聲,一個人在泉下的滋味尚且不好受,何況煉獄呢。上次失言沒能接她,這一次……彌補回來。”
她說著便掐訣唸咒,往那香爐中的血符點指時,紅光似乎隱隱閃過。
蘇越又道:“你去吧,別誤時辰了。”
一身玄衣,身板筆挺的人再一次邁步上了臺階。
……
蘇宅中。
王氏守著殷問酒的軀體與沈長樂,亦是不得眠。
樓還明替她去休息,她躺在床上連眼都閉不了,索性也就不睡了,拿起佛珠為殷問酒誦經祈福。
沈長樂終歸是小孩,這一日再提神的藥都喚不醒她了。
蘇宅之中氣氛緊繃的厲害。
樓還明守著一大一小的兩個人,直至第三日卯時……
沈長樂已經醒了。
大概是見這氛圍實在難熬,她將心中的話開口說了出來:“說三日,也不叫三日,今日辰時人若不醒,東邊紫煙必會開始散,屆時……師公哪怕送埋至皇山至頂,也來不及了。”
樓還明與王氏兩隻耳朵都聽著。
但一句話也接不上。
沈長樂爬上床榻,伸手去摸殷問酒的臉,“師傅,師祖也來接您回家了,醒醒吧。”
她才三歲半,跪在殷問酒床上小小一團人,眼底皆是烏青。
“還有師公,九千九百九十九級臺階呢。三跪九叩,您必然一趟也受不住,哪裡捨得讓師公跪三趟呢?膝蓋都不要哦,到時候年紀大了,怕是還要坐輪椅……”
稚嫩的聲音在安靜的房中不歇。
日光透窗,越來越亮時,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
沈長樂坐不住了,她翻下床,連鞋也來不及穿便開門出去,眺望東方紫煙。
“散了!散了!開始散了!”
她奔回床邊,連哭帶吼,“師傅你沒良心啊!不是說最多兩日的嗎?!你騙人!什麼雲夢澤的掌櫃啊!狂什麼啊!醒都醒不來,嗚嗚嗚嗚……
還罵人廢物!我看您也是……”
“咳”床上響起一聲輕咳,“……逆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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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