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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一次來春榭潮。
殷問酒還沒抬腳進門,門裡頭正在打掃的小廝開口道:“姑娘,這裡是青樓。”
“所以呢?女子不能進?”
哪有女子逛青樓的!自然是不能進。
那小廝見人穿著並不寒酸,語氣還算和善道:“青樓是爺們尋歡的地,姑娘換個酒樓逛逛罷。”
藍空桑短刀一拔。
那人立馬拿掃帚護在身前,“任姑娘上哪家青樓打聽,都是這個規矩啊!再說了,來這裡玩樂的都是些大老爺們,姑娘若是被人佔了便宜,怨誰怪誰呢。”
小廝一副為她們著想的語氣,苦口婆心的勸著。
眼下天還未暗,春榭潮內做著準備工作,還未門庭大開的迎客。
“我也不為難你,晚點我換套衣服再來罷。”
兩人轉身就朝小秦淮河邊走。
小廝癟癟嘴,心想不知又是哪家想看意中人會不會來的小姐。
小秦淮河同樣有乘舟泛湖的謀生,殷問酒包下一條遊船。
想起當初還是船伕把青兒的屍體撈起的,心中又是一堵。
都怪宋念慈,懷疑誰不好,懷疑蕭澈!
想誰念誰,眼前便是誰。
兩船相交,一個朝上游去,一個往下游走。
“問酒,你做什麼去呢?”
宋念慈探出白兔腦袋,面色紅潤的很。
殷問酒皺眉看她,把心中那絲情緒怪在她的身上。
“找你!”
“空桑,把人拉過來。”
藍空桑腳尖輕點,輕輕鬆鬆站在了他們船頭。
“周禹,把你的王妃借我聊會。”
周禹眉鎖的比殷問酒還深,大嗓門朝她回吼:“不帶我一起?”
“女子私房話,你個大老爺們湊什麼熱鬧,空桑!”
宋念慈已經笑著站了起來,周禹扶著她。
藍空桑直接攬過她的腰,再一用力,把人帶到了殷問酒的船上。
宋念慈扶著她的肩坐下,“怎麼啦?不高興呢?”
殷問酒不高興的很,“青兒死在這條湖裡。”
“啊!”
果然,成功的把宋念慈嚇的拽緊了她。
很快她又鬆開手,望著湖面,神色複雜。
“問酒你知道嗎,我在郝宅學琴的日子裡,最欽佩的就是青兒姐了。
她好像永遠沒有脾氣,永遠笑吟吟的, 有一個富家小姐同我一起學琴,擺小姐脾氣,拿她當下人使,她也不生氣,只同她講道理,我使法子欺負那小姐為她報仇,她知道後也不許。
南寧府沒人說她句不好的,要說不好,便是太過純善,不識人心!”
她望著湖水的語氣帶上了些狠。
殷問酒道:“不識人心,你指的是蕭澈?”
宋念慈的手劃過水面,“這上京城的天比南寧府冷太多了,青兒姐她,在這湖裡該多冷啊。”
殷問酒仔細回憶著,蕭澈出現在應天府後的所有行為,言語。
她想不出有什麼破綻來。
他發自肺腑的傷心,是連她都動容的程度。
知道她或許還活著,他尋了她一年多,被人劫了銀子,風餐露宿,飢寒交迫,都生出不少凍瘡來。
滄桑的容顏,伏地的嗚咽……
能是演的嗎?
“宋念慈!”
宋念慈被她一聲喊驚嚇回神,“你到底怎麼了?”
“我把青兒的骨灰,交給蕭澈了!”
“啊?”
“啊什麼啊,蕭澈這人,你細細與我說來。”
宋念慈還在驚訝中,“怎麼會交給蕭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