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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
胡記堂門前沒有一張桌子。
樓府的門楣卻快被踩塌了。
樓禮承一個戶部侍郎,何時收到過官高一級又一級的拜帖。
他自然知道人是衝著殷問酒來的,不好直接拿主意,便帶著王氏一起往蘇合院走去。
藍空桑帶著殷問酒還落後他們一步,從圍牆後躍了進來。
“小酒兒你這是打哪來呢?”
王氏對她們不走正門早已習慣。
殷問酒耷拉著眼,“去看日出了。”
王氏望了望頭頂熱烈的大太陽,日出看到晌午?
但眼下看什麼去了不重要,她把手中的帖子往桌上一放,在她身邊坐下。
“酒兒啊,這些人是求不見欽天監,拿你當民間欽天監了!”
殷問酒大概翻了幾本,一些七彎八繞文縐縐的話,沒幾個直接寫明瞭緣由的,看著費勁的很。
“這些帖子,會不會對你們有為難?”
樓禮承坐在側面,問道:“姑娘都不見嗎?”
“見,隨便見一兩個吧。”
樓禮承確實有些為難,“這裡頭多的是我得罪不起之人,但還是依著姑娘的意思來。”
周獻昨晚和她提了這事,對外來說,她算是樓家的人,又只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
如果拜帖成山,樓府一併拒之,那代表的便是樓府的態度。
於樓禮承甚至樓雲川來說,或多或少,都是會被那些人心中記上的。
“要不,我尋個院子搬出去?溪羽……”
溪羽聽見聲音忙著跑來,還沒聽殷問酒什麼指示,就被王氏又支了出去。
“不行!你一個姑娘家家,獨門出去多不安全啊,也不方便,一個人還怪冷清。”
王氏極力制止,壓根不給殷問酒插話的機會。
“那便一個不見,全部回帖,我體弱多病,只算一個緣,他們若是心中有氣使你們的絆子,那我就好好給他算上一算!”
這話怎麼能說的好聽又帶上威脅?樓禮承去琢磨了。
殷問酒剛做完決定,隔壁肖氏喜笑顏開的走進了蘇合院。
“問酒啊,得空不,你蘭兒妹妹準備了好些賠禮,想當面給你道個歉呢。”
王氏冷眼一掃,“這大牙花子,還是頭一次衝我們酒兒露吧。”
肖氏難得沒和王弗雲逞口舌之快,“弟妹啊,我已經把老爺的教誨聽進去了,怪我,以前太溺愛蘭兒。”
王弗雲:“她要當面致歉,為何不自己親自來呢?”
肖氏道:“這丫頭,就是面皮薄,弟妹你也知道的呀。”
王弗雲在樓蘭小時候也是天天巴在跟前稀罕的,聞言也不再抬槓肖氏。
左右在她心裡只是小孩子間的打鬧,若是能消除隔閡變成姐妹自然是好的。
於是幫著肖氏一起勸了起來。
一道牆院的事,殷問酒想著過去聽上一句對不起也要不了她多少時間,便抬了腿,跟著肖氏走內門去了侯爵府。
人還沒入前廳,便察覺出不對勁來。
前廳外居然有不少護衛!
而廳裡,樓蘭站在一位雍容華貴的年輕婦人身側,正愛不釋手的摸著一翡翠鐲子。
“殷丫頭來啦。”
肖氏見她腳步停住,大嗓門先吆喝了一聲,廳內兩個人看向她們。
樓蘭走出來幾步,親熱的喊她:“姐姐快進,可讓太子妃好等呢。”
太子妃?
殷問酒被樓蘭扯動步子,進了前廳。
眼前的女子笑的溫和,語氣中卻帶著威嚴,“你就是殷問酒?”
“不然呢?”多餘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