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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榭潮的琴師?
自祖母走後,樓知也已多日未去過春榭潮。
那琴師的琴技相當出色,連帶著春榭潮在這寒冬的天裡依舊門庭若市。
樓知也道:“墜湖?”
現下這個天,會游泳的人掉下小秦淮河都不一定能爬起來。
他沒多疑,只道可惜了她一身技藝。
一個琴師失足落水,倒不是什麼太大的事。
彙報之人湊的離樓知也近了些,“那琴師的腳踝處被麻繩綁出了痕跡,看著……並非失足或自殺。”
兇殺?
樓知也問道:“還有什麼說法?”
“雨雪天寒,屍身凍在湖裡沒有什麼損壞,但仵作說只怕死了有三五日了。”
樓知也衣裳也沒換,帶著兩個人就往春榭潮趕去。
不知道是從何時達成的默契,上京城內的燒殺都歸兵馬司管。
而衙門負責搶掠和一些雞毛蒜皮的家長裡短。
雪還飄著,沒完沒了。
樓知也三人駕著馬,冰天地滑,走的不快。
離著小秦淮還有些距離時便看到了一堆圍觀的人群。
這大冷的天,也阻礙不了人們一顆好奇的心。
樓知也撥開人群走到兵馬司圍護起來的一處。
屍身停在地面上,那琴師面上已積了一些雪花。
“誰發現的?”
小兵推上前一人,那人穿著蓑衣,是一名船伕。
“老老實實回大人話。”
那船伕佝著腰,頭也不敢抬,拱著手道:“回這位大人,小人是在這小秦淮河上拉人過河的船伕,我們這樣的小船平時也就在偏些的地方跑一跑,這主心熱鬧的地兒哪能過來。
前些日子湖面冰凍,我也幾天沒出活了。這不昨日有了一個晴好日子,湖上的冰也化了一層。
今日一早,我們幾個船伕一合計,就拿了傢伙事來砸冰,想著再做幾天生意。
結果那冰一破開來,這人就浮了起來,嚇死人嘞!”
人是這個船伕砸出來的,同他一起的幾個人都能為他作證。
這琴師飄起的地方,也確實是小秦淮河偏僻之地。
幾人一聽聞人是春榭潮的,這才勾著屍體拖了過來,請春榭潮認人。
結果都說不認識,不肯來領,這才報了官。
樓知也道:“春榭潮的人可在?”
春榭潮今日當值的一位媽媽走出來,
“在的,這位大人,剛才我和兵爺已經說過了,這位琴師是自己找來我們春榭潮的。
她帶著輕紗,抱著一把琴,坐那一彈,大夥也知道的嘛,琴藝是極好的,就是這人從來沒有取下面紗,她究竟是不是這副模樣,我也不確定吶。”
船伕道:“可有人說了,她前些日子就是穿這件衣裳在春榭潮彈琴的。”
一時爭論聲不斷。
樓知也聽到重點,他問:“春榭潮那琴師,幾日沒來彈琴了?”
那媽媽道:“是幾日沒來了,但突然來的人,突然又走了我們也沒辦法啊,又沒有簽下什麼契約。”
“大人,這事可沾不上我們啊。”
不知從何來,不知姓名,不知長相,看來這事還有些棘手。
樓知也沖人群大聲道:“兵馬司辦案,閒雜人等都散了!”
“先把人停到義莊。”
兩小兵找來一草蓆裹了人,拉上馬車往義莊去。
“春榭潮的人,到兵馬司仔細回話!這琴師,找來時誰接待的,在春榭潮都與誰人說過話的,全部叫來!”
兵爺發話,春榭潮的媽媽自然不敢耽誤,只得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