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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周獻站在王府院內,目光不時往房頂瞥上一眼。
“你說她要同還明定親?”
卷柏點頭,“大概是這麼個意思,王爺趕明兒可以聽聽樓二爺的說法。”
“嗯,你先下去吧。”
卷柏沒動,確認道:“若是殷姑娘再翻牆院……”
“不攔。”
卷柏:“……”亂的很,亂的很啊!
……
夜涼。
殷問酒點了好幾盞燈在桌前,桌上的黃符擺放凌亂,她一邊畫,藍空桑一邊收拾著。
她畫一會,便搓一搓手,盯著自己指尖看上一會。
“空桑,你說我再畫個血符會怎麼樣?”
藍空桑:“要拿命試試看嗎?”
殷問酒:“……不了吧。”
藍空桑分門別類的整理完後,問她,“你今日怎麼還有精力畫符?”
“難受著呢,今天心裡有些數,做了準備。”
她把衣襟撩開了些,裡衣上的硃砂鮮紅,“拿老太太的血摻了畫的人符。”
藍空桑不懂這些,問道:“什麼作用?”
“我很欣慰,空桑,人活著就是要對事物有好奇心的!”
殷問酒對她能連續產生問題很是高興,“怨氣為何叫怨氣,因為它只有怨這一種情緒,但我疏忽了一點。”
她故意斷句。
藍空桑:“……哪一點?”
“樓老太太病了半年,為什麼還沒死?咒怨它是廢物嗎?顯然不是,我那天都快死了。”
藍空桑很知趣的追問,“那是為什麼?”
“它或許並不想老太太死,現在我還能畫符,正是這一論點的結論!”
“所以人符的作用是讓怨氣以為你是老太太?”
殷問酒給了藍空桑一個認可的眼神,“對,因此我這會才有力氣畫符,但吃力的很,大概它也不是個傻的,它在判斷。”
藍空桑:“站在我的立場想,如果它判斷正確,會不會怒氣更重?”
“很好,都會提出疑議了!在它判斷出結果前,我先去探探。”
殷問酒拿了幾張符咒放進袖口裡。
抱著暖爐邊走邊埋怨,“真是瞎子摸象,空桑,你以後教徒弟,一定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要像她師傅似的,什麼都教,什麼都還沒教全她一拍屁股,消失在了風沙驟起的夜裡!
一晃眼,三年了無音訊。
“那個周獻不是王爺嗎,託他找找老掌櫃的?”
殷問酒搖頭,“她那個易容術,難於登天。”
“如果不解,或者解不了會怎樣?”
這個點殷問酒也求證過了,“我的符能護得了老太太,那怨氣不管我走到哪都要壓死我似的。鈴鐺一響,等於達成契約,不解或解不了的後果應該是拖到我死。”
“它的怨,不是需靠你化解嗎?”
“你是想問,它弄死我了誰來解怨對吧,其實……我也不知道……”
殷問酒以前除了身體虧空,業務上還沒犯過什麼難題。
藍空桑腳步一頓,“在周獻身邊也不行?”
“不知道,要不拿命試試?”
藍空桑接不住話了。
“空桑,好像不管我來不來上京,四方八方留給我的,都是死路。”
“……”
“死也死得,就是良心不安,樓還明的一魄之恩,總要想辦法還了他。”
“……”
“為了避免死的突然,我先交代你一些事吧。”
“安靜點。”
藍空桑並不準備聽,“死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