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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在喜馬拉雅山這種幾乎荒無人煙的地區,重新集齊拉車的牲口本就極為困難,何況又是卡拉加尼負責為供獸商籌辦此事呢。他自然一點兒也不盡心,於是,馬西亞&iddot;凡&iddot;吉特便把幾輛大車掛在&ldo;鋼鐵巨獸&rdo;身上,帶著他的全部手下一直南下到埃塔沃車站。
在那兒,鐵軌貨車可以把動物園的所有設施運走。派不上用場的卡拉加尼與那些&ldo;希喀裡&rdo;一樣,自然也要被供獸商解僱。於是他故意表現得極為不知所措。邦克斯被這種假象矇蔽了。工程師自忖這個印度人機智又忠實,並且對印度這一帶的情況瞭如指掌,肯定會有很大的幫助,於是讓卡拉加尼擔當嚮導,把&ldo;蒸汽屋&rdo;領到孟買去。從這一天起,遠徵隊伍的命運便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誰也不會懷疑這個隨時準備以性命相拼的印度人是個叛徒。
但卡拉加尼有一次險些暴露。就是當邦克斯跟他講起那納&iddot;薩伊布之死的時候。他當時無法掩飾住狐疑的神態,搖著頭表示無法相信。不過,哪個印度人又不是如此呢?對他們來說,帶有傳奇色彩的&ldo;頭人&rdo;是死神也無法征服的超自然的生靈。
隨後,當卡拉加尼在吉普賽人的商隊裡遇到一個從前的夥伴時‐‐決不會是一種巧合,他證實了這則訊息嗎?還無從知道,但可以想見,他確切地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總之,叛徒並不放棄他卑鄙的陰謀,好像想把&ldo;頭人&rdo;的遺願由他來付諸實現。
於是,&ldo;蒸汽屋&rdo;一路穿過了萬迪亞斯山脈的各個谷地,再經歷了那番曲折之後,旅客們便到達了用作避難之地的普蒂裡亞湖邊。
在湖上,當卡拉加尼以隻身前往朱比勒波爾為藉口想要從水上浮車脫身時,他終於露出了馬腳。儘管他自控力很強,一種細微的生理現象卻沒能逃過上校銳利的眼睛,他受到了懷疑,現在,我們知道愛德華&iddot;莫羅的猜測是太有道理了。
他獲準出發,但古米也要同去。兩個人跳入湖中遊了一個小時,最後到達普蒂裡亞湖的東南岸。
黑暗的夜裡,兩人一道走著,一個提防著另一個,另一個卻不知道已經引起懷疑。優勢因此是在古米‐‐莫羅上校的又一個馬克&iddot;雷爾這邊。
整整三個小時,兩個印度人就這樣走在橫穿萬迪亞斯山系南部的各條支脈、通往朱比勒波爾車站的大路上。山野裡的霧氣要比湖面上的稀薄多了。古米密切監視著這個旅伴,他腰間插著一把鋼刀,只要覺察到一絲可疑的舉動,生性敏捷的他便會撲向卡拉加尼,使其束手就擒。
不幸的是,忠誠的印度人未來得及像自己預想的那樣行事。
沒有月亮,夜色漆黑。二十步外就辨不出行人。
突然,在道的某個轉彎處,一個聲音驀地響起,叫著卡拉加尼的名字。
&ldo;是我!那辛!&rdo;印度人應聲到。
就在同時,道路左邊響起奇怪的尖利哨聲。
這口哨古米再熟悉不過:是貢德瓦納那些野蠻部落的&ldo;吉思裡&rdo;!
驚呆了的古米一時不知所措。而且,殺死了卡拉加尼,他又怎麼對付這做為聯絡暗號的哨音引來的一大群印度人呢?理智告訴他得馬上逃走去通知夥伴們。對!先要脫身不被抓住,然後再回普湖,設法遊著找到&ldo;鋼鐵巨獸&rdo;以阻止它靠岸,此外別無它法。
古米不再遲疑。趁著卡拉加尼去會與他對答的這個那辛,古米往旁邊一跳,鑽進了路邊的叢林。
等到卡拉加尼及其同夥再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