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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們就一路漏著油開到他有熟人的修車鋪，鋪子不大，像是正要打烊，安德烈拔了鑰匙就跳出車喊：&ldo;哥!大哥!&rdo;

裡頭走出人來，只消一眼，我便知道這絕不是安德烈的兄弟‐‐那人金髮碧眼，高大頎長，與猴子似的安德烈無一點相似之處。安德烈看起來與他十分熟稔，上去就與他點了根煙;暮靄沉沉，火光的暖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過，眉眼竟似個女人。

&ldo;這是誰?&rdo;我低聲問旁邊的小青年。

&ldo;好幾年前幫安德烈打過一次架，之後就一直叫哥哥了。人不錯，經常給我們買酒喝。&rdo;小青年說，聽起來他們對這個大哥都尊敬得很。這時，安德烈招呼大家下車，他大哥就坐在臺階上抽菸，小青年們下了車就去問好，關係熟的還碰幾下拳頭，後來乾脆圍著他聊開了。我不認識他，又插不進話，頗有些尷尬，便站在一旁也點了根煙，好讓自己看起來有點事做。

過了大概兩根煙的時間，他們談話聲突然停了，那位哥說了句什麼，安德烈答了一串，我俄語再差，也能分別&ldo;莫斯科大學&rdo;的名字，抬眼望去，果然見他們正看著我笑，安德烈做了個招手的動作。我低下頭猛吸一口煙，丟在雪裡踩滅了，才朝他們走去。

&ldo;聽說你是莫斯科大學的高材生?&rdo;他開口就是這麼一句，一下讓我慌了神，眼神躲閃：&ldo;沒有，沒有。&rdo;

&ldo;大哥說你看著不像來讀高中的，我說你是莫大的學生‐‐什麼系來著?你告訴過我的那個?&rdo;

&ldo;國際關係。&rdo;我心虛道，簡直不敢直視他打量的目光。

&ldo;對對，國際關係。也不知道幹嘛的。&rdo;安德烈轉頭對他說，&ldo;伊萬還學攝影，上次還給我們照‐‐哦對，他叫伊萬。伊萬，這是我最最親的大哥;我們都叫大哥，你也叫吧，大哥年紀應該比你大的。&rdo;

他大哥嗤笑一聲，起身打了他腦袋，說了句我聽不懂的俄語，然後徑直走來;隨他慢慢走近，我才發現他個子快一米九，身材高大，看人微微俯視，很有股壓迫的氣勢，加上頭髮面板顏色都淺，與周遭白茫茫的雪快融為一體，那雙唯一有顏色的眼睛更讓人躲閃不及‐‐

&ldo;瓦連京，&rdo;他伸出手來，盯著我說，&ldo;叫我瓦連京就好。&rdo;

而我當時完全呆住了，一邊緊緊握住他的手，一邊抬頭仰望他，同時口裡神經質不住唸叨：&ldo;瓦連京瓦連京。初次見面，你好你好，我叫瓦連京。不是，伊萬。&rdo;

第15章 防滑鏈的藉口

我那天回家後異常興奮，感覺心臟實實的，填滿了東西，去廚房接杯水能轉幾個圈，轉完又暈又好笑，腳下發軟，簡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午夜打手沖時驀地想起瓦連京的臉，我才恍然反應過來這樣的快樂意味著什麼。我想著他抽菸時垂下的手關節，俯視的目光，抿嘴夾扳手，哦對‐‐還有告別時他特意與我握手：&ldo;再見，高材生，抱歉沒記住你名字‐‐開玩笑的，伊萬。誰會記不住伊萬。&rdo;他當時半俯下身子，笑得嘴邊浮現括弧，一手攀著車頂，一手撐住腰，褲腰鬆鬆垮垮掛在髖骨上;光閉眼睛想那個場面，我就忍不住憋氣挺腰，射了滿滿一手。

洗完手後我將瓦連京從腦子裡驅逐出去，躺下美美睡了一覺。雖然想著他打了手沖，其實我也並沒有進一步的想法，畢竟把身邊朋友作為性幻想物件還蠻尷尬的，我寧願與他保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