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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記得了。我轉過頭，沒有再說話。

這時已經進入十一月了，天氣對我而言已經非常冷，我與瓦連京的關係也同時降到了冰點。在我逐日的冷暴力下，他已經知道每天早晨起來把早飯給我端到床頭櫃，因為我就算餓上一整天也絕不會出房間門的;中午他也會回來，多是確保我還好好待在家裡，偶爾會帶中餐館的炒麵之類回來;每天他都嘗試引我說話，我有時理他，有時只睜著眼出神，當他話是背景音，當他這人不存在。

這天他換完衣服，準備出門上工，照例問道：&ldo;今天想做點什麼?&rdo;

我正望著天花板發呆，一下笑出聲：&ldo;想死。&rdo;

&ldo;……&rdo;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問：&ldo;不想上學?&rdo;

我瞅著他：&ldo;我沒車。&rdo;

他表現得很訝異，像從來沒聽說過這事，但想必他已經記起來了，因此並沒有問為什麼沒車。

靜默片刻。&ldo;你要不要我送你去?&rdo;他竟然帶著商量和試探的語氣說道，這在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ldo;不要。&rdo;我拒絕了。

他聽了這話在床頭蹲下來，迫使我與他對視，問：&ldo;你想要什麼?&rdo;聲音很沙啞，昨晚大概沒怎麼睡好。

&ldo;你那天一直嚷著一句話，&l;凡事皆有代價&r;。什麼意思?&rdo;

&ldo;你想分手嗎?&rdo;

我不出聲。他好像也沒想要得到答案，抹了把臉，低頭甩下腦袋：&ldo;隨便你，都隨你吧。&rdo;

&ldo;我走了。&rdo;他說，站在門口回頭，而我像任何時候一樣，躺在床上裝死，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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