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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某些脫離群眾的領導,只管拍腦構思,跑腿執行全依賴沈怡,動不動就在她耳邊絮叨,為夫妻爭吵拼湊題材。
「邱逸在你們那兒待得順心嗎?」
「你不會自己問他?」
「我問了,他說挺好的。」
「那不就結了?」
「他一貫報喜不報憂,我擔心他過得不好也不吭聲,以前上學時就這樣。」
「……那你在他身上安個竊聽器吧,24小時監控就知道他是不是報喜不報憂了。」
「你這人盡會抬槓,你跟他同一個地方上班,不會替我照應著?」
「我自己還照應不過來呢,哪有功夫管外人?我說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關心過我?累死都沒得你半句好!」
「就會斤斤計較,你和邱逸能一樣嗎?他是人善被人欺,哪像你極品母老虎,我還擔心你欺負別人,連累我被打擊報復呢!」
…………
丈夫不會單兵作戰,依例拖婆婆馳援,婆婆不撒潑,輕言細語也夠煩人的。道理在家庭內部常常限行,忍、狠、滾只能選一樣,沈怡權衡利弊選了「忍」,答應替閆嘉盛打聽邱逸在築美的情況。
鹿工哪曉得她這句「閒話」後藏著幾多苦衷,當八卦暢聊起來。
「小邱是很不錯,做事認真,學東西也快,難得的是很有責任心,每件事到他手裡都要仔細檢查妥當了才交出去,不用別人操半點心。」
「這可少有,那你們所的人都很喜歡他囉?」
「那是,這才兩個多月,是個人都在誇,老宋也很看好他,最近親自領著做專案了,估計以後會是我們所的頂樑柱。」
「他人好相處嗎?」
「這方面更沒話說,小夥子可懂禮貌可和氣了,經常幫同事值班辦事,又守規矩,加班再多再晚也沒見遲到早退過。我都聽好幾個人說想張羅著把自家親戚朋友的閨女姐妹介紹給他,如今像這樣的單身青年最搶手,誰撈到誰走運。」
有口皆碑的待遇看似喜人,卻使沈怡對邱逸的處境越發悲觀。
白璧無瑕,懷璧其罪,完美的人無法在世間生存,尤其是邱逸所處的環境,太過優秀的表現反而徒增危險。
當局者迷,蒙在鼓裡的邱逸絲毫不清楚上司們對他的看法,見宋長平和藹相待,真以為自己受其信賴,還打算加倍努力,湧泉相報。
週二宋長平請大成集團幾個負責人吃飯,臨行前叫上他,叮囑:「那幾位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平時全靠他們給我們拿專案,見了面熱情點,要陪人家吃爽快玩盡興。」
邱逸留學期間有過一點公務接待經驗,聽說要喝酒,怕酒量不能支撐,事先吃塊黃油墊底,到了席上卯足力氣作陪。
那幾位貴賓都是好龍葉公,嘴上嚷得厲害,觥籌交錯時個個量淺,只喜歡看別人喝,你一杯我一盞爭相向東道主敬酒。
宋長平喝了三杯白酒便縮至後方,打發蝦兵蟹將應戰。
邱逸模樣性子都招人,甲方就愛灌他,兩三輪下來胃袋滿溢,悄悄跑去衛生間嘔吐,而後在洗臉臺前對鏡發愁,不知這要命的應酬幾時謝幕。
這時一所設計總監柯盼來推門而入。
「小邱,怎麼樣,感覺很難受嗎?」
「沒事,還撐得住。」
邱逸羞於叫苦,上司卻主動體恤:「老宋跟他們求情了,讓他們別再灌你。戴總說他一會兒還有事,得先走,其餘人聽了準備跟著撤,估計不到九點就能散席。」
這可真是個好訊息,邱逸才露喜色,壞訊息接踵而至,還攜帶著驚恐。
只見柯盼來從懷裡掏出五個厚薄不一的信封交給他,同時交付一個令他聞風喪膽的任務。
「等席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