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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秋露，一重寒。
儘管堆起了篝火，夜晚還是寒冷的刺骨。
比天氣更寒冷的是明亮的刀劍。
耿舉用兩根手指輕輕把脖頸間的長劍往下壓了壓。
他們被搶劫了，一群比他們更富的人，搶劫了他們。
“劉稷，把劍放下。”
“可是大哥，這幾人在我們必經之路上，身後又有兵馬！不如殺了，免得出了差錯！”手中持劍大漢，瞪了耿舉一眼。
耿舉悻悻然，將雙手舉起。
“大人，我們只是歇腳的旅人，錢財都可以給你們，只求放我們一命。”
“劉稷，退下吧，這幾人有女有少，還有道人，應該不是與後面騎兵一夥的。”
說話的是高大男人，鼻樑很高，眼睛細長，兩條劍眉。
“大哥，那些騎兵要怎麼辦？我帶人摸過去殺了吧！”持劍大漢說。他手裡的劍還在耿舉的脖子上。
高大男人點了點頭。
“那他們？”持劍大漢問。
“沒事的，我劉演豈會死於小兒婦人之手。”高大男人一屁股坐在耿舉身邊。
劉演！劉秀的大哥！漢軍的實際掌控者！
這還是耿舉第一次見到劉演，當初在長安時，他倒是聽劉秀說過，他大哥是個不同尋常的人。
至於怎麼不同尋常，劉秀與朱佑只是笑，說等耿舉見到了就知道了！
現在耿舉知道了，劉演這人有著一種英雄氣。
英雄氣是什麼樣的？就是那種見到了他，就知道他是好人，並且願意跟隨他的人。
“幾位是要去哪裡？”劉演溫和的說，他身後只留下一人，其他隨從已經跟著持劍大漢離開，應該是去對付耿舉幾人後面的100騎兵去了。
耿舉這時看向了劉演身後站著的人。
倆人目光接觸後，耿舉一笑。
“我們是結伴同行，想去北方討生活的。”南華見耿舉沒有說話，生怕得罪了人家，被人家如碾死螞蟻一樣殺死，趕緊回話。
“哦？如今漢朝中興，幾位為何還要去北方呢，留在故土不是更好。”劉演有些疑惑。
“留下來，哪能活命？漢軍為了徵兵，已經將13歲以上的男子都抓去了！糧食也被官府都收走！以前莽新時還是三十稅一，如今漢收的十稅九。收稅的官員還要把剩下的一拿走！不跑哪有活路？”
小丫頭的弟弟人小，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他什麼都知道，他的哥哥13歲就是被抓去當兵的。
“怎麼會這樣？”劉演有些不信。小男孩的口音就是南陽一帶的口音做不得假。他記得攻克宛城後，朝廷已經出臺了輕徭役的法令，就是想於民休息的啊！
其實宛城歸降之後，開始時漢政府是想與民休養的。可劉玄怕劉演帶兵叛亂，在朱鮪的建議下，就想拉起一支自己的大軍。這樣只能在周圍抓壯丁入伍，為了大軍的糧草，也更改了稅賦。
至於百姓的死活，他們本來是土匪，以前也是搶的，百姓不一樣活下去了？
“禍從口出！小丫頭管好你弟弟。這位大人別在意，小孩子的話當不得真。”南華道人一副笑臉緩解尷尬的氣氛。
“沒事，沒事。小孩子嘴裡才能聽到真話。”劉演微笑。
他的微笑很有感染力，是那種讓人心頭一暖的笑容。
廝殺聲響起。小丫頭的妹妹害怕的躲在她的懷裡。
劉演身後之人拔出長劍，環顧四周。
“朱佑，把劍收起來。不會有事的。別嚇到了孩子。”劉演說完看了看耿舉。
“這位小哥如何稱呼？”
耿舉抱拳“姓耿名舉。新朝蕩寇將軍。”
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