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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砌街朱氏大宅門外。
千辛萬苦好言相勸,更重要的是連自忖也算有錢的範掌櫃,都迫不得已癟下去了一小半的錢包,才終於將那個撒潑打滾,叫囂著要弄死朱氏滿門的瘟神給送走。
出自元嘉劍宗門下的白衣少年喬浩然目送著蘇三載離開,又回過頭似笑非笑看了眼灰頭土臉的朱氏滿門,最後再朝那位圓臉和藹的老掌櫃抱拳行禮,然後便與同來的宗門長老一起離開了玉砌街,從頭到尾都沒有與朱氏說一個字。
場面重新恢復了寂靜,臺階上方站著一群失魂落魄的朱氏族人,臺階下塵埃落定的倒塌牌坊前站著富態的老人,這位做過路人生意做了很多年的老掌櫃低頭環視了一圈周圍那一片殘磚爛瓦,有些可惜地輕輕搖頭長嘆了一口氣,人間人人愛富貴,奈何總有人得一千求一萬,人心不足,畫地為牢,見怪不怪。
老掌櫃看著那碎了一地的亂石,最後將目光轉到那朱氏滿門那邊,又恢復了一臉和藹,朝那小胖子笑著招了招手,等到朱禛走到跟前,這才笑道:“有沒有興趣跟老夫聊聊?”
往日裡當慣了小霸王的朱禛此時也有些侷促,回過頭看了眼站在臺階上臉色發白但目露殷切的一對父母,隨後才朝那老人彎腰拱手,恭敬道:“願意。”
老掌櫃對小胖子這個反應也還算滿意,隨後又看了眼周圍那亂七八糟的一地碎石,於是伸出一隻手搭在少年人肩頭,“那咱們就換個地方。”
一陣氤氳,一老一少兩人就從朱氏門前消失了,等到朱禛再睜眼時,發現兩人已經到了鎮北的玄女湖畔,富態老人背對著少年站在岸邊,目光悠遠望著湖心的方向,神情鄭重,默默無言。
小胖子在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修行求道一事之後,對於這種隨意變換方位,說出現就出現,說消失就消失的仙家本事就一直有些羨慕,但是此刻跟著老掌櫃來了這麼一遭,卻難免還是有一股不適之感,原來這些看上去很是仙氣飄渺的神仙手段,也不是任誰說承受就能承受的。
老掌櫃從出現就一直沒有說話,很是貼心地背身等著小胖子壓下心頭不適,有功夫開始打量周圍環境之後才終於緩緩開口:“對於今日之事,你可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個話…其實不太好回答,小胖子抬頭看了眼老掌櫃,有些遲疑道:“我其實覺得是他想的太複雜了,元嘉劍宗雖然一直不願意從我朱氏選人,但好歹一直都還是站在我們身後的,如果兩家之間沒有鬧掰,大概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檔子事,如此結果可能不會是穩賺,但至少也不會賠得這麼慘…做買賣,還是要儘量求一個穩妥的,兵行險招可能會有大破大立的機會,但是太險了,而且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旦喜好上這種一夜暴富、大賺一筆的路數,就免不掉總要有賠個底朝天的時候,這就不太善。”
這就由不得這個往日裡一貫無法無天的鹽官鎮小霸王不凝重了,低下頭擰眉沉思的良久,才小心翼翼鄭重開口道:“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既然當初做錯了,就該準備好會有今天這一幕,自造苦果,與人無尤。”
小鎮東口。
“朱氏?討債?”這倒是個新奇事,貧寒少年看向那個一臉興味的少女,目露疑惑,堂堂小鎮四大姓之一的朱氏還會欠人錢?
面帶沉思的少年緩緩靠著老槐樹重新坐了下來,眸帶沉思,伸出一根手指無意識地一下又一下輕敲著額間,語氣凝重道:“要是這麼說的話,這所謂半個師父究竟如何還不好說,但我覺得他好像確實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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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韓元賦也跟著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再說什麼好像都有些晚,水來土屯吧。
反倒是那坐在茶几邊上的兩個外鄉仙家,此刻雖然也都鬆了一口氣,但是二人臉上的笑容都有些不太自然,僵硬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