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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了晌午,小鎮鄉塾裡每日中午那一個時辰的午休時間剛過,學生們已經三三兩兩回到草堂,各自坐在屬於自己的那張書桌背後,腰背挺直,端端正正,等著先生過來講書。
除了那個沒有閒錢供得起自己讀書的落魄少年之外,小鎮上那些年紀十來歲差不多算同齡的少年們,差不多都已經坐在這間草堂裡了,比如坐在第一排正中位置,距離先生最近的那個陳氏家主嫡子,名叫陳濟的書呆子,又比如坐在他隔壁桌的柳氏家主嫡長女柳清秋,再比如坐在他們後面第二排的韓家獨子韓元賦,而朱氏嫡子朱禛與柳氏嫡子柳清輝兩人則明顯屬於不愛讀書的那一類,物以類聚,臭味相投,整個草堂三十多個少年少女,就他們二人最中意那處在最後一排的位置,因為那裡離那位負責教書的青衫先生位置最遠,自然就是他們偷偷摸摸打瞌睡,或者是自娛自樂的最好去處。
瘸了一條腿的富戶趙裕膝下獨子趙繼成,則像是個異類,既不與最前排的那幾人坐在一處,也不與最後排的那兩個大姓嫡子為伍,專門挑了個邊邊角角靠窗通風的位置落座,混在一片人群之中,不出頭不搶眼,普普通通,默默無聞。
今日的小鎮塾師崔先生一反常態,按時進了草堂,卻沒有一如往常開課講書,而是囑咐學生們各自溫書,溫故而知新,書上事千言萬語,妙筆生,涓涓如流水,只要讀的認真仔細,就總有幾朵豔陽,開在那些你曾讀過去的文字中間。
朗朗書聲出草堂,涓涓詩意潤心絃。
閒下無事的教書先生就在學生們的一方方書案間緩緩踱步,走走停停轉了幾圈之後,有意無意停在了韓元賦的那張書桌旁邊,抬手輕敲桌面,示意這個心思聰慧的學生隨自己出門。
有人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比如那個百無聊賴看著窗外的趙家獨子,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後就撇開了目光,無意細究,至於被點名的韓元賦則是認認真真將書本合上,再伸手理了理書本封面,抹平整,放整齊,然後才起身跟在那位中年塾師身後出了草堂,又跟著先生穿過竹林,最後停在了鄉塾門內院中的那座四足方鼎附近。
崔先生伸手在那方鼎外壁上輕輕抹過,一股微涼的氣息順著手掌傳來,儒士只是微微一笑,隨後轉過身看著身後的少年,溫潤一笑,道:“今天下午放你半天假,現在可以回家去看看了。”
韓元賦自幼心竅玲瓏,這一點大多應該是遺傳自他的母親,聽著先生簡單說了這麼一句,他就瞬間猜到了某種可能,只是面色卻有些猶豫,看著先生欲言又止。
青衫儒士知他心思,笑了笑後抬頭看著從那一片竹林頂部穿透下來的縷縷陽光,聲音溫和:“去看看吧,不一定全是壞事,先生雖教過你們讀書識字,知仁守禮,存心養性,但從不認為身在這草堂裡所有的學生們,就都只應該走‘讀書萬卷’這一條路,天下很大,道途萬千,行萬里路未必就一定不如讀萬卷書。”
“也不算有什麼太苛刻的條件,每家進入小鎮前要先交一成的宗門氣運為定金,如果成功帶走一枚種子,就要額外再交三成,合起來總共四成氣運。”這是侯君臣的回答。
一言既出,如綻驚雷!
這句話雖然沒有說得很直白,但幾乎已經是紅果果的打人臉面了,甚至連那位從進門之後,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的雲林宗供奉長老都拉下了臉來,一臉陰沉,眯著眼盯著對面一臉平靜的韓元賦。
說著他還轉頭朝著門口的那一對鋪子掌櫃點頭致意,說了聲抱歉。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韓元賦此刻似乎心情不太好,不願意過多掰扯,所以再次提醒了那章錦淮一句。
……
少年也不反駁,聳了聳肩,認真看著邋遢漢子問道:“剛才的話你還沒說完,你說的那個水韻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