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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的。凡子哼了一聲。
麻桿兒這些日子閒得難受,沒事就瞎琢磨,想起一出是一出。前一陣子要做沙,剛擺開場子纏沙簧,就被堅硬的鋼絲把左臉蛋子彈了個口子。上醫院縫了三針,現在還沒好利索呢。拐哥說,也值,沙沒做成,倒做出個酒窩來。
凡子顧不上搭理他們,進屋把書包往炕上一扔就找老舅要吃的。老舅剛把棒子麵菜餅子蒸好,大鐵鍋里正燉著崗尖一鍋棒子骨,滿院子飄著燉骨頭的香味。“你倒好,不回來是不回來,一回來就要吃。剛吃了早清兒的你這兒又惦記上中午的了,得火化食了2?”老舅不耐煩地說。
“怎麼又吃棒子骨哇!連點兒肉都沒有。”凡子掀開鍋蓋不滿意地嘟囔著。棒子骨就是豬的大腿骨,聞著香,啃半天也啃不著點兒肉,只有些筋頭巴腦的,唆拉唆拉肉味罷了,不僅解不了饞,反倒把肚裡的饞蟲勾上來了。這些零碎大都是二子幾分錢一大堆鼓搗回來的。回家以後給大夥分分,像這崗尖兒的一大鍋棒子骨也就毛兒八分的。
“知足吧你!能啃上棒子骨還賴呀?一人一月幾兩肉,去了皮還不夠塞牙逢兒的呢。這多實惠呀,既解饞還能落下小半罐兒豬油。”老舅說完把盛菜餅子的笸籮放在凳子上又說:“甭掀了,一掀八不開,著急吃不上煤火飯。”
“人家還等著開會呢,一點半準時到校集合。”凡子不滿地說。
“呵!好大的口氣呀!小嘎崩豆子還整天會會的。好!中午咱們先吃棒子骨罩餅子,晚上回來再啃骨頭。去,先剝兩棵大蔥,洗乾淨啊!”老舅說著吸溜吸溜地把熱餅子掰在碗裡又說:“這棒子骨罩餅子是從牛肉罩餅演變展而來的,那罩餅可是咱們這地界兒的名吃。”老舅又叨咕開了。
“沒錯兒!”二子過來搭茬兒說。
“你看看,連咱們二大廚也知道吧。”凡子老舅說。
“那是!你可別小瞧嘍這個‘罩’!老輩子那會兒咱這兒的牛肉罩餅、白肉罩火燒哇,嘿!那才叫香呢!遠近聞名,鬧著玩兒呢!這裡邊兒講究多了,餅、火燒和平時的還不一樣。平時烙餅講究油大軟和,可這罩餅的餅油就不能忒大嘍,還得硬點兒。不信?你拿油酥燒餅罩罩,準崴泥。餅也好,火燒也罷,必須得用手掰,千萬不能用刀切。為什麼?入味兒。吃到嘴裡不僅香,還得筋道有咬頭兒。”二子越說越上勁兒,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小二兒,二兩罩半斤,多擱蔥白,肉要肥瘦,多加肥湯,再加撮兒芫荽末兒!”二子說著站起來,拿著架勢連比劃帶吆喝,就像真進了罩餅鋪子一樣。
“這就叫牛肉罩餅。知道吧?”二子又說。
“二子!別撐著!”麻桿兒在前院大喊,二子顛顛跑了。
“肉有肥肉瘦肉,怎麼湯還分肥瘦啊?”凡子不解地問老舅。
“這你就不懂嘍!一大鍋牛肉嘎嘎開著,盛湯時,專揀邊上不冒泡的地方撇點兒油,這就叫肥湯,膩乎。這裡邊講究兒多了去了。一句半句說不清。”
老舅停了停又說:“那白肉罩火燒更講究。那白肉呢就是五花肉,看著肥嘟嘟的,可肥而不膩,再加上韭菜花兒,醬豆腐、芝麻醬、辣椒油、芫荽末兒、糖蒜。吃到嘴裡,就一個字兒:香!要吃肉是肥中瘦,要解饞是酸辣鹹,全了。可惜呀,你們這輩子怕是趕不上嘍!”老舅的一番話,把凡子說的直咽哈喇子。
“去,再揪點兒芫荽,老舅今兒給你露一手兒。”老舅說。
兩撥人追著一個皮球亂跑
“你說說,多大人了,還這麼不著調。為了看場踢皮球的,仨人在那兒嘀咕一上午了,飯也不吃了。哎!這球要是真能頂飯吃也不賴,省糧食。”李嬸端著盆剛洗好的韭菜自言自語地嘟囔。
“武大郎玩夜貓子,好什麼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