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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卿卿又怕又氣，背過身去。某人在身後稍稍移動，挪至她跟前，她便又背過身去，身後人疼得直吸氣。
果然，他背後的衣裳再次被血暈開。見他還要移動，當下冷聲道：“別動，我過會兒轉過去。”
再轉過身，便見裴明紹眼角眉梢全是笑意，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像張網籠罩在她身上。
“卿兒是心疼為夫？”
“不，我是不想做寡婦。雖說咱們這兒，寡婦也能二嫁的，可我還要上哪兒找到似你這般的好夫婿，模樣好，性格好，雖說出身配我差了些，可到底自己有本事，你也樂意叫我折騰，我如今過得也舒心。再說，你於我有救命之恩。我還未報恩呢。你下次再不當心，我，我就隨便找個人嫁了，保管氣得你棺材板也壓不住！”
司卿卿越說越委屈，一邊伺候他換上乾淨衣裳，一邊喋喋不休將自己眼淚說下。
“卿兒打算如何報恩？”
裴明紹舉著胳膊，露出壯碩的胸膛，對自己稍微拉扯便止不住血毫不在意。
“還能如何，大不了以身相許。”
司卿卿順口回道。這事兒跟前世人家問你奶茶几分甜一樣具有標準答案，好似出門遇見熟人人家問你你吃了沒，不過你這麼一問，我這麼一答。
簡單明瞭。
沒有任何實質性意義。
可裴明紹端詳著她，半晌後鏗鏘有力地答道：“好，一言為定！”
司卿卿咬著嘴唇，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仍故作鎮定抬頭看著他的喉結，吞嚥困難道：“那也得等你傷養好，再說……”
吻落下來時，司卿卿每個毛孔都在奔騰著叫囂著。
她又羞又怯，正猶豫著掙扎好還是順從算了，某人卻已然結束這個吻。見她一臉愕然，裴明紹又再次輕啄唇畔，溫柔且剋制，抵在她額間柔聲說道：“有夫人這句話，當真是藥到病除。可惜，早知夫人有此意，這箭如何也落不到我身上。”
哈？！
……
因裴明紹受傷，原定趕回梁京的日子又往後推遲幾日。
天氣漸漸涼爽了些，早晚不似從前那般燥熱，加上晝夜溫差也大，白天穿紗，夜裡穿襖也是常有的。
司卿卿十分客氣，給寧語兒定做兩身薄襖，又給了些布匹交代給隨她而來的婢子，連將軍府中的下人也沾了光，換下從前肅穆的衣裳，花紅柳綠地裝扮起來。
人人都道，將軍府裴夫人是個好相與的。
卻單單對自家兄長除外。
這一日，清晨，司乾承在城郊地裡尋著埋頭授粉的司卿卿，見她裡三層外三層穿著罩衣，連一旁坐在藤椅上的裴明紹也橫豎打扮得舒心暖和，而他卻只著一身單衣，委實有些瑟瑟發抖。
“小妹，你來，我有話與你說。”
司乾承小時候沒少吃過悶虧，因此在司卿卿跟前多少有些怵，便是如今，也絲毫不減。
“有話就說，正忙著呢。”
司卿卿頭也沒抬，心裡知道他此番前來所謂何事。昨個天黑，她將預備做好的各處衣裳一式兩件送去驛館，連跟隨司乾承而來的司府卒子也預備了，卻獨獨沒有他的。
這不，一大早，他便尋來。
“小妹，別藏著，快將我衣裳拿來，快要凍壞我了，這天氣實在怪異得緊，你此番回京，求個恩典就留在京中便是，免得受這般苦楚。”
司乾承說這話時，牙齒都在打架。說來也奇怪，明明午時還是炎夏，夜裡也冷得人暖不住腳。
“沒有預備，你要穿，自己去店裡做。司相府的公子尋我討衣裳，豈不是可笑！”
司卿卿一邊說著，手上活計並未停止，她罩著紗笠，瞧不清楚神情，不過一旁的裴明紹自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