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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南遷後,沙土吞噬良田,如今沙河鎮已難自給自足。朝中去年下令由往來商隊供養,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裴大人,沙河鎮是您的屬地?”
司卿卿頓了頓又說道:“若不是,當我沒問。”
“是。之前一直疏於管理,便交由西北軍打理。只是軍中繁雜,並未對此多行約束。”
司卿卿點點頭,明顯不想繼續話題。
兩人誰也沒再開口,直到她的肚子咕嚕嚕叫起來,這才想起,自打醒來,她才喝了口熱茶,吃了個蜜餞。
餓。
可瞧了眼周邊桌子上的飯食,實在難以下嚥。綠乎乎的菜泥和黃得發白的玉米麵食,大塊乾癟的滷肉,絲毫勾不起她的食慾。
裴明紹順著她的目光,顯然察覺出她的意思:“隨軍還有些乾糧,要不先墊墊肚子。我去給你煮碗麵條。”
“裴大人還會煮麵條。我可以嚐嚐?”
司卿卿一臉歡喜,眼神亮晶晶地望著他。
她的想法很簡單,既已魂穿過來,又已嫁作人婦,面前的男人英氣俊朗,出身工作皆屬上乘,是她上輩子打著燈籠也遇不著的極品男人,若再挑三揀四,實在要遭天譴。
倒不如敞開胸懷,擁抱新生活。
畢竟前世等著她的,也就是一壟接一壟的水稻秧田,和實驗室裡永遠整理不完的資料包告。
裴明紹提著半袋白麵,領著她來到客棧後廚,這會兒廚子已經收拾好灶臺,叼著根樹枝抱著胡琴坐在門檻上半天撥弄兩下。
見兩人前後進來,半眯著眼睛打量:“關火了,要吃飯明日趕早。”
一口濃厚的塞外口音,在沙河鎮並不常見。
裴明紹自懷中摸出幾錠碎銀,遞給廚子道:“內人想吃些麵食換換口味,還望行個方便。”
彎腰時,裴明紹腰間的軍符稍稍露出半個邊角。他自己並未察覺,廚子卻一眼瞧見,急忙起身半弓身子請道:“大人請便,大人請便。”
順便幫忙起了灶臺,生了爐子,又添置兩碟下飯小菜端到廚房外的小几上。
“軍爺,小店已經多日未添新糧,這些還是開春自己田裡那點糧食。軍爺也別嫌棄。”
司卿卿瞧了眼兩個白瓷碟子裡,一碟零星個酸蘿蔔,聞著口齒生津十分酸爽,另一碟是發黃的圓白菜,上頭點綴著幾粒生蒜,應該是陳年舊貨。
裴明紹挽起衣袖,和麵擀麵抻面,像模像樣地端了兩碗清湯素面放在小几上,在司卿卿一臉崇拜下略帶歉意地道:“沙河鎮不比烏雀城,等回城再補你一頓好的。”
司卿卿搖搖頭,沒有說話,只覺得此情此境,多說一字都是破壞。也不知是酸蘿蔔開胃,還是真的餓了,明明缺油少鹽的一碗素面,卻叫她有幾分落淚衝動。
兩人用完面,尋了廚子說話。
廚子打北邊逃荒過來,曾被長林軍從餓狼口中救下。廚子三兩下撥弄胡琴自成曲調,伴著思鄉情仇哼唱著遙遠而陌生的歌謠,一曲唱罷人已淚眼婆娑。
“二位有幸得見沙河鎮一眼,也是沙河鎮的福分,過不了多久,黃沙埋了半截,這西北官道之上,再無沙河鎮嘍。”
廚子說完,弓著身朝裴明紹長鞠到地,轉身走出後院。
隔著遮擋黃沙的帷幔,司卿卿有些不解,能用得上如此奢華綢緞的沙河鎮,竟然吃不上飯?
“裴大人,沙河鎮沒有自耕地?”
“什麼?”
在司卿卿一通手舞足蹈的解釋下,裴明紹大概明白意思,搖搖頭道:“沙河鎮是邊塞要地,曾隸屬河北走廊,劃給西北軍營轄地也只是兩年前。百姓多以商隊和經營客棧為生,這兩年西北大戰沒有,小的掣肘隔三差五,如今商隊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