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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她自己想做之事。
這話雖是父親常常掛在口中,眼下,司乾承忍不住紅了眼睛。春日宴後,父親從未曾在明面上盤問過此事,甚至連他們司府下人都以為父親神力不達只得作罷。
可如今,誰敢說,父親當真棄她不顧了。
適才進城,城門擁堵,全是肩扛鋤頭和鎬頭的百姓,瞧見他們的馬車紛紛讓行,言辭間交口稱是裴夫人的馬車,怎麼這麼早又去城郊田地。
司乾承進城時瞧見那一方方田地,刀劈斧砍般橫豎在城郊,明明只是離開十來天,初見只是指甲蓋大小的果子,竟然掛滿枝頭。稻穀金黃遍地,麥苗抽著鮮牙,真該叫戶部那些人過來瞧瞧。
真該叫父親過來瞧瞧!
當初名滿梁京的小女兒,真叫沙漠裡開出永生花,沙地裡長出了莊稼!
還有橫在戈壁之上的城牆,如雨後春筍的一點點一片片拔地而起,將烏雀城和蒼南神山隔絕開來。
甚至再往遠眺,蒼南山頭竟也有斑駁煙火。
司乾承胸口激盪,一時間險些壓不住,一口熱血湧出喉頭,人才馬上翻滾而下。
……
孫伯仲此時並不在烏雀城,只留下兩個徒孫,照應些司卿卿日常起居。毒倒是好解,不過尋常毒藥。只恐留有後患,兩個藥童很是忙活一陣,與他清理創面。
因為時間耽擱,需先清理腐肉。
司卿卿不肯離開,陪在榻邊嚇得一頭汗,裴明紹拉著她的手,不時替她擦拭額間細汗。
傷在後背,他雖是強撐著坐在榻上,可每每清創時,仍不住渾身顫抖。
司卿卿一直陪著他,卻無尋常婦人哀嚎痛哭,她仔細盯著藥童清理乾淨創口,重新敷好藥劑,又替他整理好衣裳,才問向站在一旁的陳禾。
“大人如何受傷的,你如實說來,不可遺漏一星半點。”
她平素嬌滴滴的,從不嚴厲苛責,如今已是滿面寒霜,似那蒼南山的千年寒冰,剎時叫屋內一陣刺骨冰涼。
陳禾不敢隱瞞,將昨夜事無鉅細一一明說。
原道是,昨夜便要返程,卻忽遇急雨,將一行人困在山中獵屋。起初只是想著暫時歇腳,再用些乾糧後連夜回城。
不料直到天黑,雨水也不曾停下,山路泥濘,強行下山被幾位京官悉數拒絕,眾人提議明日一早,等雨停後再行下山不遲。
四下點了篝火,火焰炙人,眾人便尋了堂屋偏僻處坐下。裴明紹與司乾承坐在一處,低聲耳語著什麼,忽聽破空聲炸開,等眾人反應過來時,箭頭已經射頭裴明紹的背後,然後便是密集的雨箭,說來也奇怪,除了第一支箭,竟然再無射中。眾人追出去,只見零星散落的獵物和幾支折斷的箭矢。
“所以,結論是什麼?”
陳禾不敢抬頭看她,吶吶不敢言。
司卿卿猛然起身,質問道:“是司乾承所為?是也不是!”
陳禾哪裡敢答,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如此,司卿卿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這事定是跟司乾承脫不了干係,當下便要去尋他。
身後卻被人扯住裙角。
裴明紹臉色慘白,似是不能承受般,低聲喚道:“卿兒,別!”
“你知是我兄長所為,為何不先行有所防備。若是你有個好歹,你叫烏雀城如何是好。你這偌大的家業,難不成要拱手送人!你且放心,我斷不會為你守身如玉,彼時我再尋個人另嫁!”
司卿卿承認自己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可眼下確定與今時氛圍不同。比裴明紹年輕十歲的自家兄長,已有二子一女,就連司武陽,去年也得了長子。如此說來,裴明紹如今膝下無子,多半也是因她而起。雖說,她也不過嫁入將軍府未滿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