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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赴歸茫然地行走在奇怪的空間裡。這些空間似乎毫無邏輯,各種風格的背景交替呈現,頗有些像達利的畫。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身軀,是他自己曾經用心捏過的白袍造型,帥出天際的那版面板。
王赴歸有點明白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自哪裡了,這種感覺與他潛入地脈中回溯時光的感覺十分相像。
莫非,這口鼎也是一個地脈節點?
他正暗自納悶,只見一束光線從遠方光怪陸離的色塊中浮現,引導著王赴歸的意識。
遠處的呢喃聲逐漸清晰,他隱約能夠看到一棵參天的巨木,在巨木之上似乎佇立著一個孤單的身影。
王赴歸側耳傾聽,仔細分辨著那斷續的呼喚。
“……世界……遺忘我……?”
他眯起眼睛,不明白這到底是在表達什麼。就在他想再往前一些,努力聽得更明白時,又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又來了。”那模糊的身影淡淡說道。
王赴歸嘖嘖稱奇,心說他明明第一次來,為什麼要說「又」呢?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忽然間湧上他的心頭。
他終於意識到,之前的熟悉感並不僅僅來自這裡與地脈的相似,也許他真的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只是為何自己對這裡毫無印象?僅僅是保留了朦朧的既視感?
王赴歸努力地辨識著與他對話之人的面孔,但卻似乎隔著一層霧,怎麼也無法看清。這種感覺實在有點奇怪,他不禁開口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裡?”
模糊的人影並未給出答案,僅僅是揮了揮手,周遭場景便迅速變幻起來。
待這令人眩暈都變幻停止,二人已站在空無一物的白色背景中。這片空白讓王赴歸一時間感覺自己彷彿被閃光彈閃瞎了,直到他看到二人站立之處那扇憑空豎著的門。
這是一扇平平無奇的房門,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木頭做成。王赴歸暗暗想著,如果這扇門有一個門框,再漆成粉色,那就順眼多了。
隨著他這麼一想,這扇木門真的變成了粉色,門框和底座也隨之浮現,甚至在門上還多出了一個球形把手。
“這是……”他皺起了眉頭,越來越感覺這裡和地脈很像了。
縹緲模糊的身影攤手向門,作出了請進的手勢,一道變幻莫測的聲音在王赴歸耳畔響起:“一切的答案,也許就在裡面等待。”
“哼,故弄玄虛。”王赴歸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連地脈他都鑽過不知道多少次,謎語人他也不知道見過多少個,這點陣仗他自然是不怵的。
他甚至開始凝神想象,試圖把這道人影改造成一個圓手的藍胖子。
然而並沒有成功。
於是他也沒再思索,轉身便拉開了這道「任意門」,翩然走入。
與他設想的不同,門內並非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反倒仍舊是一片純白。他下意識地回頭望去,門外也是一樣的純白。這讓他開門走入的動作顯得很傻,彷彿只是跨過了一個放在平地上的門框。
他小心翼翼地退了出來,轉頭尋找那個模糊的人影,想再問他幾句,誰料那個人影竟然已經消失不見。等他再次看向門時,發現連門也不見了。
一片空白中,只留下他這一道蕭索的身影,孤零零地佇立著。
王赴歸絲毫沒慌,只是憑空將手一翻,就在手中化出一個指南針來。指南針的指標滴溜溜地亂轉,最終指向了一個方向。
他堅定地向著這個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他終於看到了一個黑點。他微微屈膝,右腳向地上用力一跺高高跳起,隨即左腳下化出一把飛劍。他輕輕落在飛劍之上,飛劍載著他迅速向遠處的黑點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