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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花倒新鮮,你為何特別鍾愛野百合。”他對湯穆哲的生活哲理,越來越想深掘。
穆哲的神情浮出些許挪揄。“如果說得出原因,那就不是發自心靈去喜歡,愛又何用?”他把弄著一朵野百合,迷戀在它漏斗狀的眩幻中。
他是天蠍座的嗎?講話字字玄機。
若彤隱隱覺得他很容易讓女孩子掉入他的風采中,談吐溫和、氣質非凡,尤其在說文論理上,又是異於一般人的邏輯,但最主要的是——他很好看。
“我臉上有髒東西嗎?”他喚回她呆凝的雙眸。
“哦!沒……沒有,我想,我該走了。”若彤欲起身,穆哲遞給她一本書。“帶回去看吧!也許對你有些許的幫助。”
她接過手,一看書名——“沮喪的春光”,就知道又是一本哲學味濃厚的書籍,她狐疑地投以一道質問的眸光,說:“你確定我該看這本書。”
“至少它和愛情的世界有關,尤其是逝去的愛。”
他一語道破她的潛藏情感,像活生生被扒光衣服,赤裸得令她不知掩身藏躲,這一驚,令她的書不自覺地掉到了地上。
“我來撿!”當若彤彎腰下身去撿時,穆哲的手也碰到書本上,一股暖意自手背竄上,將她的寒意一洩而盡。
“我真的該走了!”她抽回被他壓住的手,將書含在胸前,訕訕地離開唱詩練習室。
她忍不住回眸再看他一眼,豈知——
他也靠在練習教室的門軸邊,輕輕地揮著他的手。
回到家後,由於一時忘了看錶,所以遲了近半小時才到家,她躡手躡腳將鞋子脫下,悄悄地步回房間,然而,卻在經過父母的房間時,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唉!剛剛老丁又要來找若彤作些筆錄,也真是的,事先也不打個電話來通知一下,我就不讓若彤出門了。”單母愁眉苦臉的,好象犯下滔天大罪似的。
“沒關係啦!人都死了,還問個什麼勁?我就不明白,他有什麼好想不開的?說好婚後給他一棟房子、一臺車子,還有五百萬的嫁妝,又不跟他要聘金,也不要求他們小倆口跟我們住,這麼開明的岳父岳母,他還挑剔什麼?”單父猛灌一口茶涼心,滿臉怒意。
單母怕犯忌諱似的,直扯著他的手臂。“算啦!書寒人都過世了,這樣說往生的人,不好吧!”
“他死了可逍遙,咱們活著的可難過了,現在只要我一出現在鎮上,就被有心人說咱們單家仗著權勢富貴,用錢去糟蹋人家的感情,更有人說書寒根本就不喜歡咱們女兒,而是喜歡……”
“老伴——”
一不小心,在門外偷聽的若彤,手中的書竟滑了開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幸好單母反應快,將話給堵了住。
“女兒!”單父放下茶杯,很心沉地叫了她。
“鎮上的人真是這麼說的嗎?”她抑不住激昂的情緒叫了出聲,搞得兩老一陣尷尬。
“別聽你爸滿口胡言亂語,鎮上的人愛怎麼說就讓他們怎麼說,你也知道那些三姑……”
“媽!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是不是全鎮的人都知道書寒的心裡在想什麼,只有我被矇在鼓裡。”若彤實在有理由生氣,三天了,從出事到現在整整都三天了,沒人告訴她一點訊息。
見兩老仍面面相覷,誰也怕再次傷到女兒,因此,儘管若彤仍對他們怒言相向,他們死也不肯說。
“好!你們不告訴我,我自己去問人總行了吧!”
她再次深陷沮喪的桎梏中,一回到房間,又自己幽幽啜泣了起來。
她拿出了書寒以前和她拍過的照片、送她的禮物,和第一次在畢業舞會中用便條紙折給她的小紙鶴,她一一用敏感的指尖去撫觸它們帶予她的舊有深情,還將第一次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