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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書寒哀悼似的。
書寒靜靜地躺在一口黑檜木的棺材內,上頭覆著一片透明潔凈的玻璃,他穿著上回他智擒歹徒的警服,他說將來升了副小隊長,還要再穿這套衣服亮相一次,沒想到,它竟真的陪了他再穿一次,卻是在這般哀傷的氣氛中……
棺材內部的四周佈滿了野百合,開綻得鮮翠的花瓣還沾了些許圓潤的水露,他的臉仍是帶著純樸般的俊美,就像躺在樹下累了睡著似的,好沉,好沉!
八點十五分。
書寒警局的同僚及分局長皆入座完畢,梅家雙親早已哭幹了淚水坐在第一排的長椅上,神父在確定一切就緒之後,示意穆哲微微地用琴音奏出哀曲,教堂上的鐘跟著也低緩地響了起來,全場一片肅穆,合目為著書寒祈福。
典禮在神父的悼詞一結束,他向全場的人宣佈再與書寒做最後一次的照面,他將被天父接走,遺體將在人世間沒入塵煙之中,一切的愛慾情愁從此分此秒起,全葬入深深的土礫裡頭,化為烏有。
“別了,書寒!”
若彤站在靈柩旁,看著玻璃內那張酣睡的臉,她的手絹盡是滴不完的相思之淚,一幕幕的歷歷往事就這樣一一掃過腦海,她不在乎書寒是否辜負了她,這些都已不重要了,真的!都不重要了!
而旎菱呢?
她並沒有看書寒的最後一面,一人直愣愣地站在一張聖母瑪利亞的畫像下,若彤發現,她並沒有哭,眼瞼含著飽滿的淚水卻沒有讓它滴落下來,蕭瑟清瘦的身影,明顯地,她瘦得厲害,那份憔悴神情和自己的一比較,總會讓人有種錯覺,失去新郎的人,會是默默站在角落心傷的旎菱。
蓋上棺蓋,靈柩由警局內的同事抬出教堂,所有的人潮向前驅進,若彤被方筠扶著走在後頭,另一側,則是一直沒將視線離開她的湯穆哲。
一直等到到達墓園,下了葬後,所有的人才帶著悲傷而離去,此時,穆哲走到若彤身旁。“上我那坐坐,順便拿條幫梅先生祈福,賜他在天國平安的十字架給你。”
若彤只用手帕捂著口,點了頭讓穆哲扶住肩膀離去,待她上了他的車後,朝視窗一看,驀然發現,在冷冷清清的墓園中,剩下一隻孤單的黑影站在書寒的碑前,而那人……
竟是旎菱!
“真不明白,像你這樣一個好的女孩,梅先生怎捨得離你而去,我真不懂。”
穆哲臨時的住所是在教堂旁一棟四層公寓的頂樓,坪數很大,佈置像一個很舒適的家,完全沒有租來似的簡陋。
他開啟一罐可樂,遞在她的面前,不懂這段畸戀的原貌,總是帶著一股惋惜。
“別說你不懂了,他的內心世界我試了好幾年想探進瞧瞧,始終卻只能在門外徘徊。”
“你愛他?或者是他愛你嗎?”穆哲的問題,若彤聽來有些荒謬。
“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懂。
“你知道我意思的……我是說……”
“你但說無妨。”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曾經深深熱吻過……或者是有過肉體上親密的接觸?”他直言不諱。
若彤感到一陣羞澀。“你問得也太過直接了吧?這是個人的隱私問題。”
“沒有,對不對?”從若彤的侷促不安上看來,一定被他言中。
若彤沒有說話,半晌,聲音聽來有些哽咽。“對!他並不愛我!”
穆哲料定到結局一定和他所想的無異,表情也就沒有很誇張。
若彤拭了拭眼淚,面對眼前這名精明敏銳的男子除了折服之外,還感到一陣好奇。“我們才見沒幾次面,為何你這麼瞭解我?”
“單就你和梅先生的感情說來,從今天的葬禮就可以看出,有人比你更愛梅先生。要不是聽說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