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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便看不見了。
秦烈下定了決心,沒有在這裡等著官員,偷偷溜回家裡,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秦渭這時候睡得正香,連秦烈什麼時候把行李收拾好,拿了秦渭的文牒和錢袋離開都不知道。
景行在秦烈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
他想去看看中原,想看看是什麼地方能夠有景行這樣的人。
十幾歲的少年第一次出遠門,他不再去想第二天那些官員會怎樣為難秦渭,秦渭又該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
他只想去追自己的月亮,離開這樣的生活。
好在秦渭的錢袋足夠鼓,支撐著秦烈獨自到了中原。
沒有秦至的偏心,沒有秦渭的虛偽,秦烈生活得很好。
他在京城讀了幾年書,考了個舉人,做了小官。
在京城和新認識的官員喝酒時,秦烈不懂得拒絕,一杯杯地喝著,有了些醉意,臉色潮紅,隱約間似乎聽見有人來勸對方別再給自己灌酒。
恍惚間秦烈聽見了那武將喊來人“景途和”。
途……也是道路的意思。
秦烈有些興奮,又帶著一絲不安,他和景行會有關係嗎?
只是沒等他想清楚,那人就離開了,只有武將把不省人事的秦烈帶回家裡。
後來,秦烈打聽到,道察院新上任的院長便是景途和,他費了點心思,即使不怎麼會與人打交道,最終也成功作為院判進入了道察院。
而第一次和景途和見面,那人就笑著和他打招呼:“我叫景行,字途和。”
“……秦烈。”
秦烈壓下心裡的悸動,臉色如常地點了點頭。
但最後還是沒忍住,小聲地和景途和說了一聲“謝謝”。
景途和看上去很疑惑,為什麼初次見面就道謝,但秦烈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就岔開了話題。
後來便是他身為院判,幾乎每天都追著景途和要錢的日子。
秦烈有些苦惱,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景途和自己的往事,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份心意。
他很怕景途和知道了他在北胡的遭遇後,會嫌棄自己。
於是他只能用冷漠偽裝自己,更加的不近人情。
所以景途和剛開始真的以為新上任的院判看自己非常不順眼,每次被秦烈催錢後,都是叫苦不迭地無奈扶額。
一直到如今,秦烈聽見景途和那句告白,這才卸下防禦的包袱,準備坦誠一切。
“所以,你就瞞了我這麼久?”景途和把秦烈抱在懷裡,捏了捏他的臉
秦烈想要推開他,但沒捨得:“對不起。”
景途和笑了笑:“不用道歉,誰讓我也陷進去了呢。”
他眼裡帶著一絲狡黠,但沒有說出來。
在北胡的那個晚上,他其實知道對方是個男孩,只是怕戳穿之後,秦烈會尷尬,也就沒有明說。
而現在,也沒有必要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