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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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跟你我一樣,大學幾年,學建築出身,這個社會就是那麼現實,不管你多有才華,沒有關係和背景,你一樣得在工地上熬,當然,也許有一天你會熬出頭,但是這一天會是什麼時候呢,也許一兩年,也許三五年,也許更長……誰知道?所以,阿正,你要想清楚,不是所有的路走錯了都能重來。“
現實就是這樣殘忍的東西,它總在你不能察覺的時候,一點一點摧毀你的信仰,摧毀你以為自己可以給出的承諾。什麼是長大?當一個孩子知道鑽石比漂亮的玻璃球更珍貴的時候,他就長大了,他比任何小孩都要更早地明白了這個道理。
他愛的女孩,是那樣的天真無邪,她愛那些充滿小情小趣的一切事物,不知愁為何物,她是勇往直前的玉面小飛龍,她的男人,應該給她最廣闊的那片天。而他呢,他只有一片殘破的屋簷。當然,只要他願意,他相信她會一直守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然而當愛情的甜蜜消散之後,在生活的消磨中,她會不會因他而變成一個現實而憔悴的婦人?他打了寒戰,如果有這一天,他會恨他自己――他更怕那一天來臨時,他會恨她。
媽媽的話句句殘忍,然而她是對的,他的選擇從來就是在自己和鄭微之間。他看著自己的手緩緩將小屋一塊塊拆得支離破碎――其實選擇早已在他心中。
五一前的火車站提前十天售票,臥鋪票並不好買,鄭微在人潮湧動的火車站排了一下午的隊,一無所獲。最後她還算機靈,想起了已成為社會人士的老張,老張這傢伙一向八面玲瓏,三道九流的人都認得不少,鄭微一個電話打過去,他滿嘴應承下來,不到兩天,還真給她弄來了一中一下兩張G市到南昌的硬臥票。只要到了南昌,那就是她小飛龍的地盤,該怎麼樣轉車去婺源,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鄭微手裡捏著剛從老張手裡弄來的火車票,樂顛顛地跑回宿舍,一邊推開門,還一邊哼著:“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喲,這麼早就把蜜月旅行的車票弄到手了?”朱小北一看到她那個眉毛眼睛都在笑的模樣,忍不住打趣。
“那當然,我不但票弄到手了,就連七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我要帶著他進婺源,上廬山,讓他見識見識我們江西的大好河山,當然,還有順便拜訪一下我爸我媽,也就是他未來的岳父岳母。”鄭微一點也不怕羞地回應。
阮阮也笑她,“都說你們江西人一會讀書,二會養豬,是該讓陳孝正見識一下。”
鄭微心情好,大度得很,揮揮手錶示不屑跟她們計較,一屁股坐到電話旁的凳子上,“我得先打個電話給阿正,告訴他票已經到手了。”
電話剛撥了一半,宿舍門被人一把推開,鄭微不悅地看過去,黎維娟一臉是汗地衝了進來。
“發哪門子瘋呀,快畢業了,連帶不走的大門也要摧毀是不是?”朱小北說。
黎維娟卻一付火燒屁股的模樣,“我懶得跟你們磨牙,鄭微,出大事了,我聽說了一個恐怖的訊息……”
“嗤,你哪天沒有勁暴的八卦傳聞呀?”聽了四年,鄭微對黎維娟的“江湖傳聞”已經失去了興趣,繼續撥她的電話。
黎維娟一手按在電話上,“我說你呀,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我剛才在學生會得到的可靠訊息,全校僅有的兩個公派留學名額你們家陳孝正就佔了其中之一,聽說去的是美國,簽證都下來了,他可真有出息,這麼大的事瞞得密不透風,你這傻瓜還矇在鼓裡吧?”
鄭微愣了愣,撲哧一聲就笑了,“我說你呀,那些小道訊息越來越沒譜了啊,我前天才跟他一起吃的飯,他還跟我說起去婺源的事呢。黎大師,你少來啊,拿這個忽悠人可有點過火了。”
黎維娟這回真急了,指著鄭微的鼻子就說,“說你傻你還真傻,這事能開玩笑嗎,別說院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