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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的生活無趣緊迫，裡面的人皆是帶著目的靠近他，那些師長對他小心翼翼，因為他的身份，因為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每況愈下，有無數次，他想過放棄生命。
那段時間是體育中考，博雅設施完善，成為了考點。
考前，有其他學校帶學生過來熟悉環境，他在教室坐著，覺得胸悶，站到了走廊上透氣。
樓下站了一堆人，他們穿著藍白色的校服，在老師的帶領下正做著熱身運動。
他不需要參加體育考試，每節體育課也都是在教室裡坐著看書。
北橙和蘇煜偶爾會拉他出去走走，但初三那年他就沒怎麼和他們逛了，他推脫說是看膩了學校，其實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因為這是唯一一次機會來這裡踩點，所以下面的學生都很認真在熱身，但也有個別的人例外。
隊伍前面的女生的動作軟綿無力，邊做還邊打哈欠，她一臉睏倦，好像是還沒睡飽就被人從被窩裡拖了出來一樣。
實驗的運動服分夏季和冬季，夏季運動服是白色的polo衫，白色領子上有一條灰色的線，下身則是藍色的短褲，褲子下襬有一道白色的橫線，穿上去很青春活力。
風吹過，女生的上衣被吹出了形狀，她纖細的身材被勾勒了出來。
於文看著，竟從她身上看出了蓬勃的生命力。
真奇怪，她明明一臉看淡了生死想要早死早超生的表情，為什麼會給他帶來這種感覺？
——錯覺。
於文移開視線，看向遠方，那裡高樓林立，像個巨大的工業機器，他則是這個機器裡微不足道的，甚至可能是已經老化了即將被換下來的零件。
心裡陰鬱更甚，他再次把視線放到樓下。
與實驗一同來的還有其他學校的學生，他們的校服和實驗有所不同，雖然都是藍色，但是實驗是天藍色，他們則是深藍，而且校服的樣式不同，所以很好區分。
他們也在熱身，但是隊伍比較散亂，估計是想學習的人不多，對這個考試不怎麼看重。
他們的懶散和那個女生的卻有所不同，於文覺得奇怪。
到底是為什麼呢？
在他有限的生活經驗裡，他暫時還品不出這點差別。
這在他心裡埋下了一個種子。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或許會找到答案。
那一年他如是說。
體育老師拿起了發號槍，跑道上站了人，沒輪到女生，她就懶洋洋地坐在石椅上，石椅沒有靠背，她靠在了一個女生背上，和身後的人背靠背，她仰著頭在打哈欠。
到底是有多困？
於文忍不住也打了個哈欠。
槍聲響起，她倒是動了，不過抬眼看了下跑道上的人之後她又閉上了眼睛。
下一組是她。
於文看她細胳膊細腿的，跟她同組的女生都挺高，而且身量也不差，他禁不住笑了。
也許他知道她為什麼是這副模樣了。
完全沒有可比性的比賽，她何必當真？
她在最內圈，站在那裡她還是哈欠不斷，她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老師在前面高舉著槍在倒計時，她的左腿迅速後撤，兩臂微屈，雙眼目視前方，嘴邊揚起了淡淡的笑。
他在上面看著，不由站直了。
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是什麼東西？
他暫時還沒抓住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槍聲就劃破了天際，那個看起來瘦小無力的女生如一道箭一樣衝了出去，好像在追趕那陣遠去的槍聲。
她身上好像有著什麼能夠吸引著他的東西，從她輕薄的短袖下一點點破土而出，那一刻，他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