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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碧桃峰收拾行李,不過是幾件衣裳,隨手一包便了事。
言談時那煎藥的弟子走了過來,道:“黃大夫,你可看見陳大夫了嗎?”
靈芝道:“他昏迷了,不是在床上嗎?”
弟子道:“我看過了,陳大夫不在房裡。”
二人對視一眼,大感奇怪,忙走過去看,果然不見了陳伯,連行李也不見了,看來他這次是真的離開了九華山。
那弟子道:“陳大夫沒來兩天,先是被蜂蜇,後來又掉進水裡差些淹死,真是流年不利,與本地相剋,難怪會這麼急著走。”
黃芪想了想,倒也是,陳伯這一趟病沒怎麼看,倒像是千里迢迢來受罪的,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傷勢未愈便急著走,難道是擔心自己報復麼?
第二日,九華派備下了快馬,七人都換上尋常百姓的衣衫,會齊下山,揚鞭而去。
這一路都低調行事,沿途極少停留,越往北天氣便越寒冷,風物與南方迥異,黃芪靈芝興致頗高,沒想到天下竟是如此之大,每一處的風俗民情都這麼有趣。
半個月後眾人終於來到涼州地界,沿途又聽得一個震驚的訊息,道是國師均天真人在太后大壽之日,施展法術請仙人祝壽,不曾想一隻仙鹿突然潑下河童毒液,均天真人面目全毀,當即喪命,場面登時大亂,待禁衛軍趕到,仙鹿已不知所蹤了。
劉義山黃芪這才恍然,原來黑麂精突然現身安徽地界,又對河童窮追不捨,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毒液,假扮仙鹿去殺均天真人,此妖竟敢單槍匹馬深入皇宮禁院,殺害法力高強的國師均天,其智其勇,都遠過尋常。
明祖倒歡喜起來,如果均天還在,以他國師的身份,天門教龐大勢力,正道結盟之後盟主的位置非他莫屬,現在他死了,盟主就不一定是天門教的了。
難得今日出了太陽,中午時分,眾人入了道旁一家麵館,叫了幾碟小菜、幾碗拉麵,明祖嚷著上酒,劉義山勸說飲酒誤事,如今在北妖侯的地界,還是小心為上。
黃芪一路所見,十數里便有村莊,百里便有城鎮,道上也有往來行客,全然不似東南荒無人煙的景象,奇道:“在九華山時,聽你們說這北妖侯有多厲害,沒想到走了這麼多天,卻一個妖怪也沒看見。”
宋義賢道:“這裡是古絲綢之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況且據我所知,北妖侯沒有南妖侯那麼大的野心,正道之士,已有多年未曾見過他的真面目,他手下的妖魔,多半已投入南妖侯麾下。”
靈芝問道:“南妖侯有什麼野心?”
劉義山面色沉重,道:“南妖侯實乃妖界之奇葩,常以秦皇漢武自比,在南方組織軍隊,侵佔城池,建立國家,只是礙於妖后的存在,尚沒有登基稱帝,不過也快了,我聽聞廣寧前線戰事膠著,但國師一死,士氣必然大挫,妖軍乘勝而前,梅嶺以南,怕不復為朝廷所有了,我想這就是黑麂幹冒奇險前往京城的目的。”
又是要做皇帝的,黃芪想起大蛇得意洋洋的醜態,暗想皇帝有那麼好嗎?不但人想做,妖也想做。
韓義珩道:“大師兄,令尊是兵部尚書,倘若前線兵敗,天威難測,恐怕……。”
劉義山默然不語,杜義長道:“三師兄,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吃麵吃麵。”
又走了半日,終於能望見天梯山了,業已黃昏,西風呼嘯,颳得人臉面生疼,天幕灰濛濛的,斜陽似乎都被風吹變了形,紅慘慘,像是一抹血跡。黃芪沒想到此處竟是如此艱苦,眼看天要黑了,得趕緊找個地方落腳。
明祖道:“義長,你看看四下裡有什麼村落?”
杜義長便喚出飛劍,緩緩升起,居高而視,道:“師父,四處都看不到人,那邊有個山谷,應該可以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