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落花折人難全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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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支撐的慕容懷月軟綿綿地跌落在地,她撩起衣衫裹住自己,驚恐地看著捂住眼睛淒厲哀嚎咒罵的男子。
那男子指縫中不斷洇出血滴,十分瘮人。
慕容懷月心驚不已,閃著銀光的長劍此刻橫在她面前,抬眼望去,長劍的主人正是她要躲的殷淮安。
殷淮安冷著一張臉,眉宇間滿是厭惡:“讓我好找。”
慕容懷月恐懼到胃裡翻騰,她跪在殷淮安面前,額頭搶地,一言不發。
“帶她回府,”殷淮安收劍入鞘,“至於這個瞎子,你看著處理吧。”
“是。”樓汛領命。
慕容懷月看了好幾眼地上的漢子,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不敢在殷淮安面前為他求情。
夜色已深,一回到府邸,殷淮安就帶著慕容懷月到唯月苑,讓她跪在那幾株綠牡丹前。
殷淮安立在她面前,目無下塵:“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慕容懷月抖了一下,絕望地閉上眼:“我知道這次我必死無疑,但我希望你可以留我全屍,將我……葬在南陵。”說罷,她向殷淮安行了叩拜大禮。
南陵,除了天子之外的慕容一族死後都會葬在那裡。
殷淮安唇角勾起,譏諷道:“這個時候還不忘你慕容氏的身份?可你已經被聖上褫奪姓氏了,你沒資格葬在南陵。”
慕容懷月嗚咽著:“父親母親因為我而分隔兩地,此生無法相見。這一切都怪我,我想葬在南陵只是想和他們贖罪懺悔罷了。”
“贖罪懺悔?”殷淮安不屑,“原來你覺得最應該向他們懺悔啊——”
慕容懷月臉色發白。
“你最對不起的難道不是秋侍郎和月兒嗎?”殷淮安用摺扇挑起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直視,“秋侍郎就月兒一個女兒,月兒死後,秋夫人因太過傷心悲痛與世長辭。你和月兒情同親姐妹,你為什麼能下此狠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慕容懷月蓄滿淚,“我只是想讓她身體不舒服,不能和你一起去皇宮赴家宴,我不知道她有孕在身……”
啪——!
一聲脆響,殷淮安給了慕容懷月一記響亮的耳光。
慕容懷月被打的腦袋偏向一側,臉頰指印清晰可見,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她嚥下喉頭那股腥甜,捂著通紅的臉頰愣神。
自古皇家有身份的女子,就算是受罰,也不會打臉。掌摑雖說比棍棒之罰輕得多,但那更意味著對身份和尊嚴的踐踏。
顯然,殷淮安知道這點。
他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帶著恨意道:“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作惡找這種拙劣的藉口。”他嫌惡轉身,又道,“即便如此,那你也要記住過錯不分有無心。”
慕容懷月默默流淚,是啊,說再多又有什麼意義呢?畢竟是她害得秋月明家破人亡,無心過錯也是過錯。
殷淮安在廳內踱步,倏地笑了一下:“我不會讓你死,這太便宜你了,總得讓你也體會過家人過世的滋味才行。”
慕容懷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我聽聞你母親重病在府,雖說聖上依舊讓太醫去王府醫治,但是你母親並不見好。”殷淮安咬著牙輕笑。
“你想做什麼?”
“我什麼都不會做,我只是想讓你和你母親永遠無法相見而已,就算是她死,你也沒辦法去見她最後一面。”
殷淮安用摺扇遮住半張臉,俊容在月光粼粼下詭譎扭曲。
“你不能這麼做,”慕容懷月指尖發白,“父親就算受我牽連,他依舊是天子的叔叔,天子沒有革去他的爵位,我父親依然是元親王。”
“元親王?那又如何?你難道還以為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安平公主嗎?”殷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