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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商的?”沈歡當然奇怪,難道商賈之後都是這樣熱情大方的?想想認識的周季,性情與之差不多,不過周季年長,豪放中又有一股沉穩罷了。而這個趙仲,行事說話明顯還有著孩子的童趣與單純。雖然還有著懷疑,不過既然人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若再緊緊逼問,就有點過分了,只能就此打住。
趙仲第一次進沈歡的書房,也與王旁初來一樣,驚訝又讚歎,好半天激動的心情才恢復過來,緊緊地盯著坐在對邊沈歡說道:“小弟果然沒有看錯,沈兄之才令人吃驚,看來小弟今日真是來對了。有一疑問,還請沈兄幫著解答。”
沈歡大是撓頭,又來了,這個趙仲見人總是要提問題的,不過上次用急著回家來拒絕,這次人家找上門來,卻再也找不出推脫的藉口,只能小心地說道:“看趙兄也是聰明之人,你都疑惑的問題,估計小弟也是無能為力的。”
趙仲笑道:“這事與知制誥王大人也有關,剛好王旁兄也在,就讓小弟說出來,大家探討一番,如何?”
王旁奇道:“哦?與家父也有關?說來一聽,應該有趣吧?”
趙仲不待沈歡開口,連忙搶道:“是這樣的,王大人身為知制誥,糾察京中刑獄,前些年有個奇案,說的是京中有一少年,拿著他養的鳥上街,一個朋友看見了,要過去玩,少年不同意,那朋友搶了就跑,之後少年追上去,拔刀就殺了那朋友……”
王旁聽到這裡“啊”了一聲,沉聲道:“殺了?”
沈歡微笑地聽著,這不就是自己拿來證明王安石非常自信的例子麼,在《宋史》裡是有明文記載的。沒想到趙仲今天卻拿來說事,不過看來他也是有心人,不然這事發生在好些年前,他當時不過稚童,哪來這些關注?心裡對趙仲的身份更是好奇了。
趙仲頓了一下說道:“王兄,若你是官府,碰上這事該如何判這個少年罪責呢?”
王旁說道:“小弟不通刑律,不敢妄言。不過殺人償命,這道理應該很明白的了。”
趙仲更奇怪了:“難道王兄也認為該判這個少年死罪麼?”
王旁這才想起趙仲說此事與父親有關,更不敢開口了,他當時年幼,加上王安石回家一般不談政事,他卻是不知道王安石是如何糾察此事的。
趙仲嘆道:“開封府斷此少年當死,不過令尊王大人卻認為死者不與而攜,按律當以盜論罪,殺了他也是捕盜而已,是不應該論罪的。此事上了大理寺,他們維持開封府判斷。這事到此本來按例王大人是要道歉請罪的,不過王大人卻說‘我無罪’,御史彈劾,當時官家最後也沒過問。這事小弟就不解了,王大人精通刑律,所說也有道理,官府與大理寺為什麼還判少年當死呢?若是王大人錯了,此事為什麼最後又沒有動靜了呢?此事真的令小弟困惑不已,不得解,本來想親自上門請教王大人,不過因為種種原因,總是錯過。如今兩位大才都在,還請幫小弟解惑吧。”
王旁見事涉及父親,不敢多說,只說:“小弟不通刑律,見識不廣,不敢置論。還請趙兄讓沈兄說說他的看法吧。”
沈歡聞言心裡大罵王旁不仗義,你為難,我就不為難了嗎?他前世學的是歷史,對於刑律,古今差別太大,自己都要搞混淆,更沒有引援律法的本事。宋代律法多用唐律,除了一些小地方外,基本上是照搬硬套過來而已。唐律多繁,若不是專門人才,還真難以區分辨別,更不談掌握了。
沈歡笑著反問:“趙兄對此事又是如何看待?”
趙仲想來是思慮良久了,聞言脫口就道:“若按刑律來說,王大人所說不無道理。內心裡有點支援王大人,不過又總覺得彆扭。”
沈歡點頭道:“依小弟看,開封府是覺得朋友間因點小事就拔刀殺人,除了有礙刑法,更大的原因是覺得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