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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年想不通為何這位青衣能一眼看穿姜泥的身份,是那玄妙晦澀的氣運洩漏了天機,還是小泥人過於形似身為西楚皇帝皇后的父母?
當然,如今這些都不重要。
徐鳳年挪了挪位置,靠近方牧野問道:“曹長卿武功真如世人所吹捧的那般了不得?”
方牧野點了點頭,輕聲笑道:“厲害得一塌糊塗,強橫得稀里嘩啦。”
江湖永遠都是一浪高一浪,即便天賦異稟的天縱奇才,一般也是至多各領風騷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已是極致。
近百年有些古怪,弈林中出了個黃龍士,武林中有王仙芝坐鎮東海武帝城,算是真正的百年一遇,比較世間氾濫成災的所謂百年難遇,不可相提並論。
除去這兩位亦仙亦魔的傢伙,大致都是後來者居上的大勢所趨。
老劍神李淳罡消沉遁世後,劍道只是出現短暫的晦暗期,很快就由桃花劍神鄧太阿領銜冒頭佔據劍道鰲頭。
而儒林之中,這一襲青衣,便是當代翹楚,獨步於天下,即便如今的老劍神,遇上正值修為巔峰的曹官子,怕是也得落了下風。
世人對他的讚譽,又怎麼會是吹捧,名副其實罷了。
徐鳳年壓低聲音再問道:“打不打得過?”
方牧野又笑:“再厲害,也還是天象境。”
雖然境界並不能代表一切,江湖之中,也總有能越境殺敵的,比如那人貓韓貂寺,雖為指玄境,但悟出的是可以截斷天象境天人感應的指玄秘術,因此極為擅長殺天象。
可方牧野本身就有能越境對敵的本領,而能越境勝他的,想來雪中世界中還沒有這樣的存在。
徐鳳年聞言,心裡頓時踏實了下來,他有一種感覺,曹長卿怕是來者不善。
另一邊,姜泥聽聞曹長卿那句話後,卻是有些失魂落魄,不知所措,下意識地便看向了身邊的魚幼薇。
感受察覺到姜泥的懵懵,曹長卿沒有失望,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憤與自責,他沒有起身,始終雙膝跪地。
方牧野看到他雙鬢已有霜白,但這並未折損八斗風流曹官子的舉世無雙雅氣風流,聯想到他的坎坷一生,愈加平添了這位西楚股肱臣子的第一等名士風範。
但聽曹長卿沉聲說道:“殿下千金之軀,徐鳳年卻當作侍女,此等羞辱,臣感同身受,五內如焚,殿下流落敵手至今,臣未曾得聞,是為重罪,有幸今日重逢,就用徐鳳年人頭替殿下解恨。”
徐鳳年聞言,頭皮發麻,眼睛不禁瞪大,當即往方牧野身後躲了躲。
姜泥忙道:“你認錯人了。”
曹長卿緩緩起身,抬眼望向那個記憶中當年只是活潑小女孩的公主,溫聲說道:“殿下也許忘了,臣在宮中做棋詔的時候,見過殿下,雖然年數已久,可認錯天下人,也不可能認錯公主殿下。”
姜泥陷入沉思,塵封許久的兒時記憶,似水破冰,緩緩流出,她突然紅了眼睛,看著曹長卿輕輕出聲:“棋詔叔叔。”
曹長卿百感交集,最終欣慰一笑:“殿下稍待,臣先殺此人。”
他轉過了身,目光如電,望向站在方牧野身後的徐鳳年。
姜泥一驚,叫道:“棋詔叔叔,他待我不錯。”
曹長卿清冷的聲音響起:“殿下被矇騙了。”
他右手微張,塵土暴起,轟然一根龍捲風出現。
一圈圈剛烈氣機以曹長卿一襲青衣為圓心,卷蕩而去,周邊眾人的長袖衣襬猛然翻卷,離得近的更是抗不住壓力,被撲面而來的無形氣機逼退數步。
可這股剛烈的氣機,到了方牧野身前三尺處,卻是遇到了無形的屏障,被完全阻隔,再進不得分毫。
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圓圈,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