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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伽敏面色蒼白,身體搖搖晃晃立在風中。
一直到登機,文杉還在偷瞥著溫臻神色。
見她神態自如地拿出airpods,取出一隻遞給她:「要聽歌嗎?」
文杉搖搖頭直說:「我擔心你受影響。」
「受什麼影響?周伽敏影響不了我。」
她將耳機戴上,音量開得低。
「那溫則譯呢?」
溫臻掀睫掃她一眼沒答,又閉眼小憩。
舷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溫臻半側著身子,凝著窗外深色。
她有多久沒聽過溫則譯三個字?
快要十六年了吧。
若不是後來長大一些,又在爺爺書房裡見過一次全家福照片。
她想,她該忘記這個人的。
世人都說,父母是最愛你的人,只有父母可以無條件地信任、依賴,是你永遠的靠山。
但世人說得不對,
這世間,還有一類父母,生而不養,可以將年幼的孩子隨意拋棄,只為追求自己所需的自由。
可,若你需要這份自由,又為何要讓這條生命臨世?
溫臻輕輕閉了閉眼,睫毛膏好像融化了一點,窗外的黑雲忽而閃動亮光,廣播也隨即播報落地時間。
兩個多小時的航程已至。
深夜十一點半,飛機抵達機場。
首都的魅力在於,即便是深夜航班,機場依舊人潮擁擠。
來往旅人匆匆,她只是其間一粒砂礫。
沒了等專車的耐心,兩人直接在出口搭乘計程車,文杉的住址與她完全相反,兩人便分開乘坐。
分手後,溫臻上車報了檀庭位置。
司機剛輸入導航,便同她商量:「姑娘,你這地咱可開不進去,還需你往裡頭走一段行嗎?」
檀庭除了業主車輛,旁的車確實不能進,尤其是這類計程車。
溫臻點頭說好。
徹底到家的時間直接是凌晨。
溫臻拖著行李箱往前走,渾身充斥著舟車勞頓的疲乏感,走到一半路,她突然回想自己為什麼要折騰到半夜非要回來?
腦中卻不受控制地開始盤旋起那句——「京市今日有雨。」
步履一頓,她不知前方這條路還要走多久,還會有多累。
身後忽閃一道白光,刺目到溫臻抬手去擋,視線漸漸在光源中緩和,只見一臺深灰色科尼塞克正朝她緩緩駛來。
車牌號是一串囂張的連號。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後排車座的車門霍地一聲開啟。
光源逆著,男人自車門處而下,強光斂去時,只見其修挺身姿立在那端,氣度朗朗又頹唐,而後朝她徐步走來。
靠近時,月光照在道路兩旁的樟樹上,夏夜的風拂過她烏亮的長髮,吹得樹葉簌簌。
滿地斑駁樹影中,交疊他們的影子。
晏朝聿單手提起她的行李箱,眼裡藏著陰色覷過上面放著的大束鮮花,一手扶住她柔軟的腰肢,指腹摩挲幾下。
聲線喑啞:「幾時到的?」
「剛到。」
溫臻嗅著他襯衫上的酒氣,估算著時間,他應該才從一場宴會離開。
可因他這樣頻頻又突然闖進她狹窄的世界裡,於是她又明知故問:「你喝酒了?」
光源照在女人的面孔,濃睫處好似花了一點妝,但這張臉依舊美麗。
是蠱惑人心的最佳利器。
晏朝聿下頜微頷,牽起她的一隻手,帶著人往車裡走。
上了車,燈光直直照下來,折射幾段,光線昏昧,空間也變得狹窄起來,男人側身將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