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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這倒是個問題，是必須留心的。&rdo;張學良似乎有點動心了，但他想了想，還是豪邁地把大氅往身上一披，依依不捨地說：&ldo;霞，你的好心，我知道，也是永遠不會忘記的；你的顧慮，你的分析，我覺得也是很有道理的。不過，怕難相從，因這事早先委員長夫婦就跟我談過，我是答應了的，怎好食言呢！此去南京，是有一定的風險，不過，為了顧全他的面子，為了團結抗日，為了四萬萬五千萬同胞的利益，我也就顧不了這許多啦。好，再見吧，請多珍重，不要為我擔心，我會很快回來的！&rdo;
&ldo;不，漢卿，你不能去！你不能去！&rdo;趙四小姐急得直流眼淚，拉著張學良的大氅不放。張學良是在一種惜別和悲壯的氣氛中匆匆下樓登車離開公館的。
但事有湊巧，張學良的汽車剛駛出大門不遠，就碰見了特意前來找他的楊虎城。因為事先張學良曾給他打過電話，因他當時不在家，所以事情也未談成，現在看到他來了，張學良連忙停車說：&ldo;唉，你可來了，我正要去找你哩！&rdo;&ldo;是嘛，說曹操曹操就到，不過，我可不是曹孟德啊！&rdo;楊虎城風趣地說：&ldo;剛才我出去了，回來聽說你找我，就急忙趕來了，究竟啥事呀？&rdo;
&ldo;委員長要走了，走，快到機場去給他送行吧！&rdo;&ldo;怎麼，他要走？！&rdo;關於放蔣的事，前幾天張學良同他談過，但什麼時候放蔣，卻未最後確定，現在聽說蔣介石今天就要回南京，十分驚訝：&ldo;這是不是太性急了些？不是說還要研究一下嗎？&rdo;
&ldo;是的，原來是這麼考慮的。&rdo;張學良不無憂慮地說：&ldo;可後來情況有變，主要是看他對達成的協議只作口頭保證，不肯簽字，許多人不放心。有人說，西安事變是大家提著腦袋乾的，沒有可靠的保證，他休想離開西安；也有些高階將領連夜聯名給宋子文寫信，提出協議必須簽字，中央軍必須撤往潼關以東，否則就是你我同意，他們也誓死反對。這你是知道的。蔣委員長被我們扣住以後，主張把他殺掉以謝國人的呼聲一直很高，他們全嚇壞了，自從看到這封信，就好象手裡捧著個炸彈，這才坐立不安吵著要走哩！&rdo;
&ldo;啊，原來如此，要打馬回營了！&rdo;
&ldo;是呀，今天一大早就把我找去，跟我&l;磨&r;了半天呢！&rdo;張學良無可奈何地說，&ldo;唉，虎城兄，實在對不起，這事來得太倉促，沒來得及同你商量。不過，事已至此，也只好來個順水推舟，放他回南京去過聖誕節了，虔誠的基督教徒嘛，那能留得住，再說，夜長夢多，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不好交代呀！&rdo;
&ldo;啊，你是說，有人還想再搞個二次西安事變嗎？我看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有些高階將領雖然那麼說，可只要有我們倆在，想必他們也不敢亂來。&rdo;楊虎城與張學良在聯共抗日、果斷進行兵諫等問題上是一致的，但對蔣介石的認識和如何放蔣問題上，則存在分歧。由於他畢竟年歲大一些，經歷的艱難險阻要更多一些，所以沒有切實可靠的保證，他是不同意放蔣的。他當即勸道：&ldo;你剛才說的對，這次我們是冒著生命危險搞兵諫的，很不容易呀。捉也好，放也好，都要計劃周密，既然他還在耍滑頭，不簽字，我們就不能讓他走啊！&rdo;&ldo;不讓他走？&rdo;張學良面有難色地說：&ldo;這很難辦，因為談判已經結束，協議也已經達成，放蔣是幾方都同意了的，你原先不是也贊同放他走嗎？怎麼又改變主意了呢？&rdo;&ldo;不，我沒有改變主意，&rdo;楊虎城馬上說，&ldo;對放蔣我是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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