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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生父母是極重清譽之人,她豈不是給生父生母抹黑了?
所以,之前愉景一度十分抗拒這件事情。
蘇舜堯擺了擺手,命院中揮鞭之人停下,愉景奪門而出,入眼便是花成子遍體鱗傷,躺在血汙中,已是奄奄一息。
「姑娘,沒事,別哭」花成子奮力抬手,想要幫愉景拭去臉上淚水。
手指之下全是血跡,花成子見自己把愉景的臉弄髒了,慌忙去擦,卻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全濺在了愉景身上。
「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花成子說罷,歪歪扭扭倒了下去。
愉景連忙喚她,她卻毫無反應。
愉景慌了,顫抖著手去探她鼻息。天色暗,沒有風,一片死寂,花成子再沒了呼吸。
死亡突然降臨,愉景傻愣愣地看著花成子,一下子覺著,以前光鮮亮麗的日子,頓時失去了所有顏色,唯剩慘澹的黑白調。
她從心底開始發涼,如墜冰窖。
愉景緩緩起身,任身後小廝侍女撲上前來,心如死灰。
她明白了,今天躺在地上,丟了性命的是花成子,若是她再次違背蘇舜堯,那躺在地上的,便會是她了。
她和花成子一樣,在他眼底,不過就是枚棋子,僅此而已。
她轉身回顧蘇舜堯和她養母,想起他們夫妻私下裡說的話,他們根本不在乎她的性命,待她幫大姐二姐鋪好路,她或許連花成子都不如。
在蘇舜堯眼底,她就是一個歌姬,一個舞妓,僅此而已。
她緊盯著他,餘下的養育溫恩情,消失殆盡。
她在心底痴笑他,他也太小看了她。她握緊了拳頭,暗自說道,她一定會登上皇后之位。
她裝出被驚嚇,老老實實聽命於他的樣子,恭敬說道:「父親,花成子不中用了,您幫女兒重新選個侍女吧。」
第二日,景明坊。
愉景一身白衣,靜坐在花車中,兩側呼聲滔天,白礬樓上下更是站滿了圍觀的人。
貴女們一邊罵著傷風敗俗,一邊偷窺歌舞伎們的衣著頭飾,隨後臉紅心跳,暗自揣摩歸家後也要如此裝扮自己,以博情郎和夫婿歡心。
另一廂,文人墨客,臨窗而立,一壁欣賞美人美景,一壁附庸風雅,題詩作賦。訪巫山雲雨,探名花名柳,也一直為他們所津津樂道。
花魁賽始,先出場的,是教愉景舞姿的行首魏如霜。
魏如霜是愉景教導嬤嬤的乾女兒,生得風流放蕩,也灑脫得開,很得蘇舜堯的喜歡,常與她勾勾搭搭。
她曾教過愉景房中術,她言語輕浮,說的話大膽露骨。
她說女兒家是男人的續命水,能化男人的骨頭。
而今日愉景能在花車上,也有一半是因為她。
她向蘇舜堯獻媚,說傅長燁那樣的寡慾男人,對付他有很好的一招,那就是激發他的佔有慾,讓他吃醋。
而讓一個男人,強烈地想要佔有一個女子,最好的辦法,便是讓她拋頭露面,讓她受男人追捧,讓無數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這樣他的征服心才會徹底爆發。
對此,蘇舜堯竟然認同了。
所以,便有了這一出。
魏如霜衣衫輕薄,一身媚態,出現在花車上,引來京中無數紈絝子弟的追捧。
她現生後,鼓聲激昂,花車頂端,更是像仙女散花般,鋪天蓋地落下花瓣雨,將人群喧囂拉到鼎點。
一支舞畢,鼓聲急停。
人群面面相覷,不解何意,就在他們靜待之時,悠揚笛音從花車中傳來,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輕紗車簾拉開,愉景帷帽遮面,徐徐展臂,力聚手腕,一把將長袖揮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