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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導在顧和的勸導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走了祖逖王含,領著顧和來到了周顗府中,一進府就看到祭酒王恢捂著臉從府裡跑出來。
剛登門就聽到周顗那個頂風傳八里的大嗓門,
“混賬東西,你是什麼王氏,也配來我府上討酒喝?太原王氏,有大將軍鎮幽州,使胡奴不敢南下牧馬。”
“琅琊王氏,營造江南,收攏南渡士人。你東萊王氏有誰?反賊王彌,陷洛陽,劫先帝,荼毒中原。你們應該刨個坑把自己個埋了?怎麼還腆著臉來抱怨自己懷才不遇?”
周顗的唾沫星子正噴在剛進門的王導臉上,王導抹了一把,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伯仁,你又揹著我偷喝好酒了,你這樣開著大門罵人,難免結仇。”
“結仇就結仇,他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跑來和我論交情,打他一耳光都是輕的。”周顗並不在意自己剛剛可能觸怒了祭酒王恢,自顧自的左手挽起王導,右手攬著顧和的肩膀,轉身返回屋子裡,繼續著未完的宴飲。
被當眾打了一記耳光,又被當街謾罵一番,王恢當然是心生不悅,但看到掌權人王導都親自來參加宴會,身旁那個年輕人正是最近風頭正勁的顧和,王恢只能先把這口氣壓在心底。
同樣把怒氣壓在心底的,還有陪著劉蜀檢查自己府庫的周玘。
“他媽的,中了調虎離山計了,這是哪個混蛋,拿著劉蜀當幌子,偷偷的把我的這些府庫都偷了個乾淨,甚至還好心的把地板都擦乾淨了,也特麼是個講究人。”
劉蜀也一臉納悶,“宣佩兄,你請我來看了十幾個空屋子了,這些屋子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哈哈,”周玘用笑容遮掩著怒氣,“沒什麼特別的,我就是讓上使看看,我這家業看著大,其實就是個空殼子。根本就沒有造反的可能。”
“所以,你才要勾結山匪,逼民為奴,販賣人口,充盈府庫?”
“上使這是哪裡聽來的?我周玘怎麼能去幹那種腌臢事情?到底是誰嫉妒我的功勳,要置我於死地?”
“真的沒有嗎?周大人?你當著上使,也如此信口雌黃嘛?”早就聽了許久牆根的劉隗、刁協走了進來。
“哼,我當是誰,兩條咬人的瘋狗。除了製造事端,誣陷大臣,吹毛求疵,您二位還能幹些正經事情嗎?自己不幹事,反倒來為難我們這些幹事的人?這是什麼道理?”
周玘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兩人留,並且嚴重懷疑這府庫裡的東西,是他們倆人派人取走的,畢竟這兩個貨天天都盯著自己,有個風吹草動就來訓斥一番。
“周太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的那些事情,連剛來的上使都知曉了,以前只知道你膽子大,現在才知道,你膽子這麼大,連上使都敢綁架要挾。”刁協又順手給對方安了一個新的罪名。
“你血口噴人,我請上使來為我澄清謠言,哪裡有綁架之說?”
“好,我來問你,上使到揚州來,是為了查你的事情嗎?”
“這自然不是。”
“那為什麼會先出現在你的府裡,上使口銜天命,若不是有了天大的委屈,怎麼能不先宣佈旨意,而是穿著這麼一身賊匪的衣物,來到你府上哪?難道長安城盛產這種衣服不成?”劉隗看了一眼劉蜀,在那破敗的衣服裡,隱隱能夠看到青一塊紫一塊的新傷。
“不錯,我剛剛從山匪的巢穴裡逃出來,”
劉蜀隱去了自己被贖出來的丟人過程,描述了自己智取山賊,在山賊的指引下,知道了他們的大本營在周府,這才渡江來看個究竟。
“就是要看看宣佩兄能不能自己從實說,沒想到啊,宣佩兄沒有給我這個機會。這事情我也看過了,也基本上清晰了,你們如何秉公處理,相信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