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七國第一琴師的手,著實好看】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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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漸離才意識到沈長安於自己,或許有著特別的意義。
仔細想來,幾乎過去每一次與沈長安見面時,對方身邊都會存在荊軻或者六指黑俠。
就像是風吹葉落,花開餘香,雪碎冰寒,月明星朗,就像人有影子,而影子亦離不開人。
從很久之前起,高漸離就已經習慣了沈長安的存在,並在對方面前放下許多戒備和偽裝。
酒酣以往,高漸離擊築,荊軻和而歌於市中,相樂也,已而相泣,旁若無人者。
市井流言,閒言碎語,江湖傳聞。
天下之廣,江湖之大,誰人不知荊軻與高漸離關係密切。
琴劍相交,魚水不離。
在那些旁人不得知的私下會飲時,撫琴盡興到手指麻木的高漸離輕闔雙眸,清冷的聲音響起在室內,直直而凜冽的針對向刻意隱藏了自己的氣息躲在角落裡的沈長安。
“你為何不過來?”
每一次,每一次皆是如此。
高漸離撫琴,荊軻痛飲,而沈長安只是躲在角落裡,嘴角噙著笑,靜靜的看著兩人。
高漸離是琴師,樂之境界,半倚技半靠情,唯濃情蜜意,唯看盡紅塵,才能領悟到樂曲的高深境界。
自然,他對於‘情’這種東西看的極為透徹,不論是歡愛之情,還是棣華之義,亦或是金蘭之誼。
沈長安看向荊軻時,低垂著的細長睫毛下那雙深如汪海、邃似長崖的雙眸中閃爍的洶湧熾熱被高漸離盡收眼底,掩於心中。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情,不是愛,不是恨,不是敬仰,不是蔑視,有些像是溺水之人死死抓住了能夠救命的稻草,又有些像失敗之徒望著自己的好友獲得成功。
“你為何不過來?”
高漸離又問了一遍,而這一次,沈長安有所回應。
他轉過頭,幾縷被風吹的凌亂的髮絲沾在額前,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為何要過去。”
沈長安反問,嘴角的笑不曾消失。
他如此淡淡的問,但那問顯然是肯定句,就好像那是一個根本不應該成為問題的東西。
春夏秋冬,四季輪迴,萬物如此,恆古不變。
高漸離默然,
他恍然發現,原來這世間真的有人把自身看的低到塵埃中,有所求而不敢妄進,恐自身汙穢灼所求。
“你……害怕大哥?”
這一次回應高漸離的依舊是笑,只不過這次的笑很大聲,其中的自嘲和悲傷濃的無以復加。
沈長安把頭靠在了柱子上,他的目光空洞無垠卻又充滿星辰,他的目光是在荊軻身上的,但高漸離知道,他看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既然想念,為何不去?”
撩動琴絃,三兩曲調成音,不成曲,卻入耳。
——沈長安也是有在意的人,一如我在乎荊軻。
高漸離如是想。
“你讓我去尋隨一位亡人?”
絃斷,音停,曲變調。
就連喝的醉醺醺的荊軻都被這聲驚的坐了起來,揉了揉迷迷糊糊的雙眼環顧了另外兩人後,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傻笑,然後又沉沉睡去。
“……抱歉。”
高漸離垂眸,不再做更多言語。
他向來是不擅長安慰人的,所能做的,也只是不再詢問更多。
“沒什麼好抱歉的。”
沈長安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但他眼底那抹近乎絕望的神色卻顯露無遺。
“怨不得其他任何人,只怨我自己。”
風吹開半掩的窗,沈長安抬眼望去,落日餘暉映入眼底,殘陽如血,濃豔凝重。
“他死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