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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房。”
沈長安把手放在張良的下巴上,細長的手指微微挑起,厚薄適中的唇漾著另人目眩的笑。
“你若是名女子,我必將你娶回家。”
與其相反的,張良一臉漠然,完全看不到眼前人似的。
他抬手將沈長安不安分的爪子拍開,然後帶有些失望的說道:“語氣還不夠散漫。”
沈長安的笑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似乎時刻在睥睨著他人的清冷漠然。
“孤知曉了。”
世間人心叵測,笑裡藏刀,暗流潮湧,上一秒還帶著笑伸手去扶你的人,下一秒就可能拔刀相向要取你性命。
但也同樣的,只要訓練得當,一個人就可以完美的隱藏本性扮演一個全新的形象。
把沈長安打造訓練成一個可隱於江湖中的人,開朗至情真性,仗義豪爽英傑,普通卻不普遍,個性卻非頭籌。
這是韓非請求張良做的事情,亦是張良不能拒絕的任務。
“你若是名浪子,那咬字的重音應在於‘娶’而不是‘家’。”
張良緩緩的站起來走到梳妝鏡前,盯著鏡中自己的倒影上剛才被沈長安撫摸過的下巴,眉毛微微皺起,似乎那裡沾染上了什麼汙濁之物。
“張先生,不喜於孤?”
翻轉手腕將束髮用的紫色綢條抽下,一頭烏黑如墨的長髮瀑布急流般的散開在周身,將主人遮蓋的只露出半邊身子。
“你不適合這身素白勁衣。”
“而你的任務是讓孤適合這身衣服。”
“即使如此。”
張良輕瞥沈長安一眼,拂袖揮手,轉身快步走向那人,一襲乾淨利落的素衣青衫在走動時撞破了屋內繚繞的沉香,斂起一地幽寂,也扯開一縷靜謐。
“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別再稱自己為‘孤’。”
轉眼間,張良已走到沈長安身後,散發的人端坐於窗前遙望窗外,站立的人挺直著身體,雖是與眼前那人說著話,但卻不肯低頭去看。
張良張子房,韓國名門望族子弟,家族五代為相,當今張相國之孫。
縱使未進仕途,縱使謙遜儒雅,也終究是有他自己的脾氣的。
世人只知子房溫文如玉,卻不知張良其實也是個心高氣傲之人。
不喜之人不需近,不念之人不同行。
“你想要隱藏過去苟且偷生,卻不肯放棄曾經所擁有的東西,這矛盾至極,也愚蠢至極。”
屋外正是月色如華,在浮雲的掩映下忽隱忽現,萬里夜空卻瞧不見雲,想來明日也是個陰雨天。
沈長安揉著有些痠痛的脖頸,抬手將半開的窗合上,然後才回頭看向張良,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子房兄認為孤在韓非身邊是在苟且偷生?”
“不然?”張良輕哼一聲,開口時言語鋒利:“閣下曾位高權重,也學富五車通曉世間真理,想必是聽過玉寧碎不為瓦全這句話。”
“是啊,孤自是聽過這句話。可……”
沈長安眉毛輕挑,話鋒一轉,字字也化為刃:“不是還有句話,叫螻蟻尚且偷生?”
張良不禁被這回答給氣笑了。
他稱對方為玉,對方卻甘心把自己視為螻蟻。
若不是韓非之前與自己說過沈長安的身份,他真的會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錯了。
“子房兄為何如此不喜於孤?”
沈長安斂下眼瞼睫毛微顫,饒是一副真心不知為何的姿態,但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他虛假的面孔呢?
張良抿緊嘴唇沒有回覆,一雙向來柔謐似水的眸子此時卻幽深如古潭,他盯著沈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