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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力度大到讓對方死死咬住下唇才能不痛哼出聲。
高高的昂起頭顱,那精緻的鎖骨顯露無遺,纖細脖頸上每一處致命弱點都暴露無遺,若衛莊有心取人性命,當前境地猶如探囊取物。
“張良說你會害死韓非。”
常年用劍的手指指腹摩擦著沈長安的下巴邊緣,衛莊感受著那滑嫩但冰涼的面板,靜靜傾聽著對方越發加快的心臟跳動。
他知道,沈長安在害怕。
世間多少人口口聲聲不懼死不畏亡,但當死亡近在咫尺,他們貪生的本性又暴露無遺。
弱者從來就沒有掌控自己命運的權力,就連性命也從不屬於他們自己,貪戀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愚蠢又可笑。
那,莊襄王之子,你,也同樣如此嗎?
衛莊冷笑,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些許,而沈長安也立刻下意識的伸手去按住衛莊的手,他想發力,卻不敢。
“莊……先生……”
人貴有自知之明,沈長安從來就不是愚蠢之人,他知道,如果衛莊認同了張良所說,那自己今日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唯一的區別只是死的方法和經受痛苦的時間長短。
若對方是他人,沈長安則會使用自己最常用的招數——偽裝可悲,博人憐愛。
可惜眼前這人是衛莊,是這世界上最不吃這套的人之一,於是沈長安收回了眼底的一汪清池,取而代之的是由內心深處真實蔓延出來的冰霜冷漠。
“衛莊,你當真要殺我?”
“呵——”
似是玩夠了這場無聊的遊戲,又似是已經成功逼出了對方的真實,衛莊冷哼一聲,甩手鬆開了沈長安的下巴,而後嫌棄的用一旁布擦了擦自己的手,彷彿那上面沾染了什麼汙穢不堪的東西。
把衛莊這行雲流水的動作收入眼底,沈長安不滿的皺了皺眉,再開口時語氣尖銳鋒利,與剛才的溫和柔軟判若兩人。
“你體內又不是沒有孤的血,這般嫌棄做給誰看?”
不理會衛莊那能夠殺死人的目光,沈長安輕甩衣袖,拉扯著長袍下襬直身站起,長時間的跪姿讓他的腳有些麻木,酥酥麻麻的感覺著實令人不爽。
“戲是好戲,但你認為張良會信嗎。”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他的智慧必定猜到了這場戲是韓非的意思,亦是韓非的立場。”
沈長安轉了轉眼睛,突然有些心疼起張良。
張良為了韓非的存亡,一心打算剷除那人身邊所有的危險因素,韓非自認智謀通天,萬物皆在掌握。
……不,或許,韓非是在賭。
只不過這賭注可大可小,大到張良不能捨棄,小到韓非拱手相讓。
“你的血——”
衛莊突然大聲說出這三個字,似是恍然間明白了什麼。
“你這折戟可真是護主,若非嬴氏之血便無所用。”
多日前韓非告訴自己有一方法能解決眼下困境的時候,衛莊是不信的,沈長安到來的時候,衛莊也只是嗤笑,而當對方將折戟的能力展示在眾人面前時,衛莊看著自己胸上的慘烈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的時候,他才真正相信,也不得不信。
“你不怨不恨嗎?”
“怨什麼?恨什麼?”
“沈長安,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
衛莊伸手抓住了沈長安的左手,將戴在大拇指上的折戟暴露在眼前,他盯著那枚扳指,沈長安盯著他。
“這是莊襄王的扳指。”
“孤知道。”
“這是,前任秦王的扳指。”
衛莊刻意加重了‘秦王’這兩個字,他抬頭盯著沈長安,而對方只是垂眸,冷著臉瞥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