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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秘密不假,但我從未想過利用這些秘密威脅你、強迫你。”
韓非站起身子,一手橫於腰前握緊拳頭,面上的笑容格外苦澀。
看著那笑,沈長安竟有一瞬間覺得是自己負了韓非。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
“有人受傷了對不對?衛莊?張良?還是你那個寶貝妹妹?”
慵懶地伸手斜置於頭上,堪堪攔下打在自己臉上炙熱刺眼的三寸陽光,他的五指分明而纖細,攔得住大片陽光,卻攔不住從指縫中悄然溜走的幾分光線。
韓非的眼睛睜大了一瞬又很快恢復,睫毛低垂遮住了眼,他沒有回答沈長安的問題,也知道自己不需要回答這個問題。
這世上最愚蠢的利用方式就是威脅,但這方式的確快捷有效,施行起來也最為簡單。
這世上最精明的利用方式就是籠絡,人心可測亦可利用,只要擁有足夠的時間和恰當的手段,就可以完美的得到人心,讓那人心甘情願被你利用。
所謂情感,本質不過如此。
韓非如此聰明,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沈長安沒那麼聰明,這道理還是嬴政身體力行告訴他的,因為被‘情感’利用過,所以對這種東西極為敏感。
“折戟的確擁有快速癒合傷口和解百毒的能力,但我從未在他人身上用過,不清楚有什麼樣的後果,若情況當真危急,我可以試試。”
韓非仍舊沒有回覆,抿唇抬眼,然後欠身作揖。
足智多謀,七竅玲瓏,百伶百俐,卻也因情感而失算了。
韓非想,若只是大大方方的說一句“長安,我需要你幫我。”,那事情會不會不至如此?
天氣炎熱,烈日高懸,溫度融化了蜻蜓的翅膀,卻融化不了置於沈長安心中的一塊冰。
“莫想太多,你未負我。”
沈長安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碎步走到韓非身邊,抬眸看向那人陰沉的臉,伸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捏了幾下。
“是我心甘情願。”
——他是韓非,不是嬴政。
沈長安歪頭,勾唇露出一抹輕描淡寫的笑。
他盯著韓非的側臉,把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重複著。
嬴政用兩年的囚禁封閉了他的心,現在他願意給韓非兩年時間解除自己的封閉。
若成,他願重拾身份傾盡全力助韓非為皇,
若不成,
若不成……
若不成,便不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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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聽說過沈清寒,秦國第一美人,趙國雲良閣花魁,秀雅絕俗、肌膚嬌嫩、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無盡風流與端莊。
他那時只是搖頭感嘆莊襄王何德何能居然能讓這等美人傾心傾力,不畏人言為花魁,又甘守貞潔候一人,也感嘆沈清寒究竟有多美,才能惹的莊襄王無限寵溺她以及她的子嗣。
現在見到了目光澄澈如清泉、瑩潤似明月的沈長安,張良才堪堪理解了莊襄王。
跟在韓非身邊的那個沈長安是張良不喜歡的妖豔的美,再怎樣魅惑,也是看不上眼的,能夠敏銳感知到危險的人,怎麼會喜歡代表著死亡和地獄的彼岸之花呢?
但眼前的沈長安不同,清秀俊逸、神采飛揚、頗具英氣,細而長的睫毛在耀目黑眸下方打上了一層陰影,笑時如璀璨如星,肅時若蒼穹孤月。
不論是面具半掩面的紅衣長袍,還是平時裡的素白勁衣,都遮蓋不住這人的澄澈清明。
那種瑩瑩白月一樣的人畜無害是偽裝不出來的,連與人相處了這麼久的蓋聶都沒有發現端倪,沈長安怕是,當真失憶了。
……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