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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陳長寧一愣。
他難得會說軟話,聽得她心口酸酸漲漲的,說不上難受,就是塌了一塊兒。
陳長寧什麼話也沒說,側頭從書包的側袋裡,掏出個手帕;又用水杯裡的水打濕,輕輕地給裴醒擦臉上的血灰。
裴醒一動不動,任她施為。
——所以,算是和好了吧?
裴醒顧不上身上的傷,腦子裡莫名其妙第一個冒出來的,居然是這個念頭。
陳長寧足足用了一杯水,才把裴醒露在外面的面板擦了個差不多,雖然還是很狼狽,但比起一開始要好太多。她收了東西,又抬起身子幫裴醒整理頭髮。
都弄完以後,裴醒自己想試探著站起來,卻不小心牽動渾身的傷口,刺痛鈍痛鋪天蓋地地襲來,他抑制不住地低低「嘶——」了一聲,重新跌坐回去。
陳長寧身子僵硬了,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她咬了咬嘴唇,兩人之間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
良久,她輕輕地拍了拍裴醒衣服上的灰塵,站起身來,
「難受的話,你就哭吧。」她這樣說。
然後轉過了身。
「男孩子也可以哭的,不丟人,我保證,絕不說出去。」她心想,一個十歲的孩子,就是再涼薄再堅強,捱了這樣的打,光疼痛都難忍。該哭,會哭才是正常的。
但裴醒終究沒哭。
——怎麼說,被愛的人才有資格哭,而他只配把眼淚吞進肚子裡。
陳長寧看著抿唇一聲不吭的裴醒,心裡五味雜陳。她第一次見到不那麼清冷整齊的他,竟然是在這種心酸的境況下。
她看著他滿身狼狽,心裡猜測良多,但她沒打算追問,小心翼翼的目光甚至閃躲著,都沒有落在他臉頰上顯而易見的傷。
關於原因及受欺過程,她隻字不提。
沒什麼難猜的,無非是性格使然不被待見,或是因雙親原因等受了歧視。可要非說他性子冷是錯,生在那樣的原生家庭,他又怎麼可能會和正常孩子一樣活潑?
左右無解。
正因為她心裡比誰都清楚,所以更不能問。
那是他心口的疤,是他遭受欺辱的根源,牽一髮而動全身。她不能提,她知道於他而言,心裡的傷才是真正讓他支離破碎的東西。
陳長寧重新俯下/身子,那麼小的身體,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力氣,竟然讓裴醒借著力站了起來。
小姑娘肯定還是吃力的,說話聲音都有些不穩。
但她還是極力朝裴醒溫聲道:
「走吧,我們回家。」
裴醒覺得自己大抵是鼻子被重傷到了,聽她說這話,竟然莫名鼻頭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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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遮遮掩掩地回到家,結果還是被守在客廳的趙嵐英給撞見了。
她今天下班的早,發了工資後就去給女兒買了裙子和桂花糕,結果回來了還不見人影,左等右等,等到人終於回來了。
她那眼中釘肉中刺,竟然頂著滿身的傷,趙嵐英下意識地剛想質問,外加一頓冷嘲熱諷,卻又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女兒說的那番話,心裡湧上一陣後怕,張了張嘴,竟然沒再多說什麼。
也不知是不甘心,還是忍不住,陳長寧和裴醒經過的時候,趙嵐英翻了個白眼兒,陰陽怪氣地:
「小寧啊,電視櫃底下有碘伏和棉簽,還有些紅花油,你拿去給你那好哥哥抹一下,省的外人看見了,還以為我趙嵐英打他呢。」
陳長寧連連應著,留裴醒站在原地,依言去拿了傷藥,又聽見趙嵐英說,「抹完了藥就出來啊,給你買了小裙子,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