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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謝從安對晉王帶情敵給自己添堵這種沒有腦回路的行為非常不齒,回去之後還是老老實實對這個人做了一番功課。
從各路的流言和資訊中總結下來,她總算弄明白了為何這位會忽然來找謝氏的麻煩。
宮中早就有傳言說四殿下不如太子聰慧。他只因生母菁妃在後宮受寵,才能多見著帝王幾回。
這些妄論在兩人尚且年幼時便於私下流傳,也不知為何從沒人要管上一管。
前有二皇子王砅,多年穩坐太子之位,朝臣多猜測皇帝不會對晉王扶持太過,避免重蹈當年庚子之亂的覆轍。也大抵是因他一出生就被各方面都優秀過自己的哥哥們壓制,朝堂間多年都風向明朗,這位也就未曾有過登基稱帝的雄心。
直到最近幾年,朝中陸續出了幾件事,接連引起朝臣輿論,這才將晉王從自我散漫的醉夢中催醒。
第一件便是三皇子受封良王后遠離長安。在四皇子得封晉王之後,皇帝更是以病為由遲遲拖著七、九兩位皇子的冠禮未行。
第二便是右相莒城幾次在皇帝生病時奏請太子監國,都未能成事。這樣反覆數次,朝臣的私論便流傳開來,好壞各異。
前些時候又有一番論的精彩,說眼下太子鞍前馬後,不過都是在為晉王鋪路。
那些對皇帝某日某時的言行記錄說的似模似樣,在各種笑顏和皺眉中尋找蛛絲馬跡,分析的可謂是頭頭是道,句句在理。
這一篇“大論”被朝臣們私下稱作《起居甲注》,連菁妃聽過後都忍不住動了心思,開始暗示晉王與朝臣們多多親近。
晉王雖不夠機敏,卻十分清楚皇帝對皇子私會朝臣的忌諱。怎奈母親這凌厲潑辣的性子他也不敢違背,只能偶爾藉著小事對幾位老臣左右討好些,殊不知此舉反倒令得各家大人更嫌棄他不成氣候,也將菁妃娘娘氣得夠嗆。
崔氏經年積累,想要成為新世家的心思昭然若揭。此次晉王無心插柳,或是想到了借用崔謝對立以全帝王之心。
可惜流雲亭一事,小女兒之間的愛恨情仇於此更似蚍蜉撼樹。他即便是真的藉此一會成了大事,也能被對手藉機暴露其不懂謀略,目光短淺,無帝王之才。
果然,皇帝后來聽聞此間閒碎,曾對晉王側目幾分。然而被王礫當場巧妙化之,更有幕僚幫手推言晉王那點機緣巧合的好運於維持國祚無甚大益,順帶幫皇帝坐實了四子不堪大用的印象。此乃後話。
巫覡比之長安往南不遠,皇帝的溫泉行宮正處在山坳中。因群山圍繞,四季不顯,縱然隆冬時節也不過周山沐雪,未有外頭的凌烈嚴寒,不過入了雪季後,由長安送信送物過來便會麻煩些。
今秋的長安雖然多了幾場大雨,巫覡卻絲毫無礙。備受潤澤的山水猶然清朗,鍾靈毓秀。
謝從安自到了此處,少了族中瑣事煩擾,更堅信此處是個風水寶地,一定能將鄭和宜的身體養好。
她挖空了心思要帶人遊玩散心,卻可惜山坳中單行宮就佔去了大半。她對爬山沒什麼愛好,什麼事也都草草了意,失了新鮮。無聊之餘,又將目光轉去了皇帝身側。
既是帝王的行宮,自然要養著娛樂用的樂師和舞姬。
謝從安偷偷打聽了地方,到安置樂人的芳菲苑裡混了幾日。待好生見識了這個朝代的歌舞戲法,又生出個辦派對的興頭。
鄭和宜的冠禮就在年初,若能在皇帝那裡討些好處,豈不是更與他添彩。
有了這些想法,她便晝夜不停的忙了起來。
這宮中酒宴本也多安排在夜裡,她混了進去,幾乎就忘了今夕何夕,身處何地,接連幾日都朝睡懶起,日上三竿還窩在房內。
總這樣的黑白顛倒,也著實累得夠嗆,這日謝又晴便貼心的替她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