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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意外的是,貴人非但未遲,竟然早已在裡頭等著了。
她掃了幾眼已經有些熟悉的擺設,裡頭當真一個服侍的人也沒有……
“看什麼呢?”
良王坐在窗邊的位子上,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本王都已吩咐好了,你可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謝從安自如地坐下,挨著看了看面前的盤子,好奇道:“冷的?”
“本王以為你討厭熱食?”
一顆整齊漂亮的菜心被放在了面前的碟子裡。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沒有探究,沒有敵意,這樣的語氣,似乎只是在單純的跟她討論吃飯。
而且那種隨意和善,甚至又帶給了她一種錯覺。好像只要她不樂意,對方就連聊天談心都能跳過,只是單純的吃飯就好。
謝從安按下這怪異的感覺,點點頭,默默夾起那顆還是翠綠的青菜。
的確冷了些,但也尚有餘溫,且這廚子比著顏府的用心多了,下手十分的精準剋制,菜餚不會在冷後泛出油膩。
她一邊咀嚼,一邊支著腦袋努力回憶良王方才的話。
自己好像是不太吃熱的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嚥下食物,邊想邊道:“大概……因為冷的更好儲存?”說著自嘲的笑笑,又彎著眼睛自豪一般,“我還開始愛吃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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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樣不經意的一句話,還奉送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對面那一貫的風輕雲淡的臉上卻突然有了裂痕。
那刺痛感雖然一閃而過,謝從安還是瞧見了,懵懂的道歉:“對不起。”
“無妨。”良王眨眼便恢復如常,扶著桌子準備起身:“我叫他們再送些甜食進來。”
謝從安伸手去攔,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袖子,發覺那布料果然如同看上去的光滑柔軟,沒忍住又好奇的看了幾眼,口中隨意解釋著:“我吃不得多少。浪費可恥。”
良王站在那裡看著她,似乎並未對這冒犯的行為生氣,反而是重複著她的話,表情略顯得困惑,“浪費,可恥?”
一個侯府貴女,竟然會有這種言辭。
她究竟在外頭吃了多少苦?猻驤不是說人只丟了幾日,很快就找回來了嗎?
當年侯爺為她開辦的銘襟香鋪,讓多少達官顯貴在其中拋金灑銀。為了她的那些所謂限量絕版的製作之法,甚至惹出過不少的人命官非。
再不論她在荷風小築為鄭合宜搞出的那一場豪華盛大的生辰禮,後來引起舉國效仿,甚至連鄰國的皇室宗親都沒能超越她的排場。
一個總能輕易就掀起這種奢侈之風的人,竟然開始介意起浪費?
王衍心潮翻湧,方才的愧疚又瀰漫開來。
謝從安看著良王略顯古怪的樣子,揣度著是不是顏質要倒黴了,小心解釋了兩句:“顏府並沒有苛待我。我只是不喜浪費。”
誰知這人冷不丁的提起了往事:“本王記得你很愛琢磨吃食,在口味上也挑剔的很。”
謝從安愣了片刻,垂眼一笑,半晌後才回了一句:“精細吃得,粗糙也吃得。”
“本王知道了。”
對面明顯是想到了他處。謝從安也猜到幾分,卻不想解釋,只默默跟著笑了笑,認真的吃飯。
這頓飯吃得比想象中要好,甚至可以說是回到長安後吃的最快樂的一餐了。
良王沒有再提起什麼她不想聽的,甚至也沒逼她說什麼,讓她的胃口好了許多。
發現謝從安主動試了葷菜,良王露出滿意之色。
入口的蝦仁肉質彈牙,滿口鮮甜,吃得謝從安眼睛都眯了起來。
這颯嶽高閣的飯菜是當真不錯,可惜上次來喝酒時未曾留意,下次可以讓嬰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