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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縝放下杯子,轉身坐在床前,瞧著秦疏只是怔怔地笑。神情是發自內心的真摯歡喜。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見秦疏目光落在一旁碗蓮上,向他解釋道:&ldo;這房子裡沒有地龍,炭火太過燥熱,這樣也舒適些。&rdo;
秦疏在宮中服侍敬文帝,自然明白這些起居上的小關竅,只是不相信易縝養尊處憂的人,也會知道這個道理,定定的盯著易縝看了看。
易縝顯然是鬆了口氣,語氣也輕快不少:&ldo;你清醒過來最好不過。要不然只能天天餵粥,這樣怎麼吃得夠兩個人的份量。你先把身體養好,別的事……先看你身體好不好再說。&rdo;他頓了一頓,仍舊不肯向秦疏保證一定保全孩子,但並不曾把話說絕。
秦疏聽出他晦暗不明的意思,抬頭瞪了他一眼。卻見那人眼中只看著自己,是滿滿的執著與擔憂。也不知為何,頓時就失去了同他爭辯的心思,更因為他話中卻留了一分轉機,一直緊繃著的神精終於能夠鬆懈下來,這才覺得全身痠痛不適,一時也沒有多餘力氣。
他歷此大變,幾乎是死過一次般。心態自有些改變,這時回想種種前事,家國忠義有些遙遠的況味,除了孩子一事,別的種種似乎都不再是那麼重要了。
如今看來,只有照易縝如說,儘量養好身體才是真正要緊之事,旁的事也只能稍後再說。況且若是易縝若是當真一意孤行,他也是無可奈何的。
既然如此想,他也就失了氣勢,於是易縝佔了上風,毫不避易地同秦疏對視。那目光熱烈真切,又像是有些秦疏見所未見,似懂非懂的東西在裡頭。
秦疏被他看得久了,居然心頭髮虛。這感覺不可名狀,又不同於胎兒汲取心血時的心悸,不是太難受,反而令人手足無措。
秦疏怔了一會,突覺得自己同易縝這樣對視十分怪異,不禁微微側頭,避開易縝目光。
兩人心裡打算各不相同,卻都極有默契的閉口不再詳談這事。
易縝倒是有無數的放想要同他講,偏偏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沉默了一會,又將秦疏一隻手拿過來拉過來握在手心裡,無意識地捻著手指把玩,這已經是多日來養成的習慣。
他自己不曾發覺,秦疏可不是個木頭做的,臉色堪堪一變,腦子裡突地靈光閃現,記起自己在疼痛中載沉載浮,幾乎要就此沉淪下去之時,似乎就是有這麼一隻溫暖而有力的手一隻握著他不曾鬆開,就像無盡的苦海中唯一的浮木,救命的稻草。
秦疏眉稍微微一動,有片刻的恍惚,這就使得他沒有立即將手抽出來。
易縝已經輕聲道:&ldo;靖安的藥我收走了,以後都不許再吃。&rdo;回想起太醫所說,那藥如果一直服用到他生產之時,恐怕只能採取如秦疏所說的那般手段了。想到次處心裡狠狠一疼,驚怕不已。把太醫說的話挑挑揀揀地同秦疏說了。意思是要小小的嚇唬秦疏一番,言下用意十分簡單,若是為了孩子好,就得千方百計先保全他自己,不許再像之前那樣拿自己身子滿不在乎的。
其實秦疏多半時間都是人事不知地昏睡著,真正被嚇得失魂落魄的人正是燕淄侯自己。現在再面對秦疏之時,態度就分外的溫和小心。說話的口氣非但半點也不兇惡,反而有那麼點埋怨和擔心受怕的況味在裡面。最後免不了要十分責怪靖安胡亂開方,險些草菅人命。說到痛處,簡直義憤填膺,恨不能立即派兵將靖安捉來,好好大刑伺候伺候。
秦疏眼神微微一暗,他從一開始就覺出靖安對他態度有異,雖沒有什麼出格的言語舉動,卻也絕對談不上善意。但靖安是師兄安插進來的人,他在知根知底的人面前越發自慚形穢,直覺自己骯髒不堪,如今大著個肚子,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抬不起頭來做人。一直對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