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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對它有很深的牴觸。”曲羅生拿起紅彤彤的蘋果,“我明明從裡面挑選了品相第二好的。”
“閉嘴。”梧惠仍帶著情緒,“別再讓那種東西出現了!”
“這稱呼可真失禮啊。明明是我重要的孩子。”他將蘋果放回餐盤,“我的確沒有限制它自由的權力。想出現在哪兒,都隨那孩子的心情。”
“我們已經離大陸那麼遠了,為什麼它還能出現?既然是……那種存在,它不應該有一個被供奉的神龕什麼的嗎?”
“當然有。只是我記得我對你說過,在製作那孩子的金身時,加入我的血。這樣一來,我在哪兒,它的靈體都會陪在我身邊。我倒是很羨慕你能看到它。”
“我一點也不想。”
“那孩子是什麼樣子的?”曲羅生說,“你可以形容一下嗎?”
梧惠一點也不想回憶那東西的樣子。只是被提醒其存在,都止不住犯惡心。
“我……有拒絕的餘地嗎?”
“當然。”曲羅生是如此善解人意,“畢竟我問的是,‘你是否可以’,你當然有拒絕的權力。我考慮到了這種可能,才使用了這種措辭。對女士使用命令的句式是不禮貌的。”
“……你人還怪好的哈。”
坐在床上的梧惠瞪他一眼。可這時,曲羅生突然湊近了她,臉幾乎要貼到一起。她嚇得向後撤了一大段距離。曲羅生仍緊緊盯著她。
“你有雙神奇的眼睛。”
“……”
其實是一隻。但梧惠不打算糾正他。讓這種人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沒有好處。
梧惠不想他再糾纏自己的事,便轉移了話題。
“你……沒給那孩子,起個名字什麼的?”
“不需要。”曲羅生站了回去,“名字是用來將個體在同品類中以作區分的東西。人們總是在稱呼上糾結太多。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也只可能有這一個。所以,沒有必要做出什麼區別。”
還真是痴情的男人!梧惠沒有說出口。還是那句話——沒好處,還可能惹來麻煩。不過這兩天,梧惠隱約感覺到,若拋開那可怕的嬰兒不談,曲羅生是個很好溝通的人。雖然很多話題,他無法做出正常人的反應,就好像時刻提醒你他是與眾不同的,但大多數時候對方感覺不到“有害”。
其實這很危險。梧惠忍不住思考。因為那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在曲羅生的眼中並非是“有害”的,於是他也無法釋放那獨有的“敵意”。可是,用更直觀更世俗的眼光來看,他就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十惡不赦的法外狂徒,一個瘋子。
能和這樣的瘋子“和平”地共處一室,梧惠覺得自己也有夠瘋的。
“我們還有多久才能靠岸?”
“不好說。我們駛入了一處海霧嚴重的地帶,不得不放慢速度。不過不會耽誤太久。之後若適當地提速,還是能按原計劃登陸的。”曲羅生又說,“當然,如果您對‘岸’的標準不是很嚴格的話,觸礁倒是很快。附近有一片暗礁。”
“……”
梧惠就這樣看著他。
“不好笑嗎?”曲羅生認真地說。
“你不會真的覺得這很好笑吧?”梧惠實在忍不住說出了口。
“奇怪。”曲羅生歪過頭,“殷老闆總是能笑得很開心來著。”
梧惠感到前所未有的頭疼。
她看向窗外。果然,一片濃郁的灰白攀附在船上,一點海面與天空也看不見了。這時候,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從船艙外“爬過”。留下一串扭曲的、黑色的小手的痕跡。但那些影子很快淡去了。
梧惠僵硬地轉過頭來。相較之下,曲羅生本人並不那麼面目可憎。
“怎麼了呢?”他又親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