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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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不喜歡這些虛的,卻偏偏長了張教書先生的面孔,惹得誰見了我都忍不住文縐縐客氣幾句,倒叫我渾身上下都不舒坦。”邊說邊拉著我進到另一間稍寬敞的屋子,做手勢示意我坐下,好讓他進一步望聞問切。
我笑道:“先生太過自謙。您風流儒雅,貴氣天成,若您當真在私塾裡講學,怕是學生都無心聽課,鎮日只瞧著您發呆呢。”
藥先生大笑:“馬屁拍得好!孤王重重有賞!”
我狗腿地拱手:“小的多謝王爺恩典!不知王爺要賞小的什麼?”
藥先生笑嘻嘻地屈指輕彈我腦門:“賞一個金豆子。”
我摸著大頭哭笑不得:“先生您這是明目張膽的調戲人啊……”
“不然還要趁著月黑風高的時候?”藥先生輕戳我額頭一記,又垂頭擰身地做出水蓮花般不勝嬌羞的姿態,“討厭!”
……在下拜服了。
藥先生似乎的確是跟畜生們待得久了憋得慌,因此很喜歡和我逗貧,切脈翻眼皮看舌苔時都在嘮叨。我投其所好,也順著他話茬海闊天空地瞎扯淡。因此當程錚和向靖聞進來時,我已經和藥先生互稱“臭丫頭”和“軒轅狗剩先生”了。
可見兩個慣於耍貧嘴的傢伙湊在一起會多麼可怕。
程錚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藥先生的眼神帶著點責備,又伴著些“早知如此”的瞭然神色:“十一天前,如期體內突然生出一股詭異的寒氣,她無法駕馭亦不能化解,掌門師兄用金針封住她的關元、天突、玉堂、巨闕、陰交五穴,而後便交由我日夜兼程帶來找你。”
藥先生嗯一聲:“剛剛切脈的時候就發現了,韓荀跟著我師叔學的那點皮毛總算沒還回去。——為不傷經脈,金針封穴最多隻能維持十六天,我看她瘦得這小雞子樣,還得再減下去三天。也就是說在後天之前,我得找到治你的小朋友的最佳方法,然後再幫她解穴,按部就班。”
程錚表示理解,又問:“寒氣的來歷,你可知道了?”
藥先生笑眯眯地點頭:“自然是知道了。不過若是你也想知道的話,最好先求一求我,讓我開心一下。”
程錚面無表情地看著藥先生。
我十分欽佩地看著藥先生。
今兒個我算是遇到調戲界的前輩了,我還挑著點人看著點場合,他活脫是生冷不忌,見一個調戲一個啊!
藥先生兀自倒了杯茶,吸溜吸溜喝著,眼角眉梢帶著點若有所思的神色,襯得他開口時便帶了點沒話找話的意味:“我說,拜師那事兒,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咱們也不整那些虛禮,我一不要你磕頭二不要你叫我師父,就求你沒事來讀讀我的手札,幫我看幾個病人,這都不行?”
程錚乾脆拒絕:“沒空。”
藥先生嘁一聲,意料之中的樣子:“敷衍人能不能敷衍得認真一點啊?你這樣我很傷心的。”
程錚清清嗓子,鄭重道:“在下俗事纏身,無暇研習岐黃,加之天資愚鈍,恐怕學藝不精,辱沒了藥王的名號,故而不敢從命。”
“噗!——”向靖聞華麗麗地玩了把天女散花,嗆咳一陣之後又拍桌大笑,連腦袋上的銀針都被震得簌簌發抖,“程少俠幾時也學會說玩笑話了?”
我當然也想跟著大笑,但屋裡四個人就數我的輩分最小,又是兩邊都不能得罪,只得拼命忍著,鼻孔都被我撐大了幾分。
藥先生呆了呆,突然起身走近幾步,弓著腰偏著頭地凝視他一會,半晌擰著身子木呆呆地向我求證:“這貨是假的吧?”
沒待我答話,又含嗔帶怨地瞪我一眼:“好好一個悶葫蘆都叫你帶成了悶雷子,你壞死了!”
我正色:“軒轅狗剩先生,您這麼冤枉我,就等著藥王谷六月飛雪、大旱三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