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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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一把臉,遺憾道:“本來還想再哭一會的,奈何眼淚不夠,只得先這麼著了。”
向靖聞笑問:“可是雖然已經哭不出來,心裡卻還覺得堵?”
我點點頭,口氣不由有些衝:“向大哥很有體會麼!”話一出口便立刻後悔,連忙道歉,“對不住,我……”
“你還真說對了。”向靖聞截下我話頭,頗感慨地憶往昔,“我小時候常犯頭風,一犯病便滿屋打著滾的犯渾,逮著什麼砸什麼,奶孃胳膊上全是我咬出來的牙印兒,每年光是丫鬟奶孃,就能被我咬跑十好幾個。”
我腦海裡立即浮現一隻呲著牙、張牙舞爪的小豹子,忍不住撲哧一樂,鼻腔裡殘餘的半管鼻涕立即吹了個鼻涕泡出來。向靖聞哈哈大笑,再次投了帕子替我擦拭:“所以看你日日被藥先生綁著吹風、被針扎得哇哇亂叫還能淡然以對,就連失明瞭也是神色如常,我自然是十分不平衡的。直到今日看你嚎啕大哭,才覺著你跟當年的我一樣,都是正常孩子,心裡的一塊大石才總算是落了地。也省得我們擔心你事事都憋在心裡,再憋出個好歹來。”
我臉上稍有些熱。
若我是裝的倒還罷了,然而剛剛確是我真情流露,我這兩輩子加起來二三十歲的“老人”了,竟被人說似個正常小孩,心裡不是不尷尬的。
我紅著臉訕笑:“我還道大家都喜歡不哭不鬧的省心孩子呢,原來是兩邊誤會了。要不這樣,我也學著向大哥的做派,也在你胳膊上咬幾口?”
他慷慨將胳膊杵到我嘴邊:“儘管拿去!咬牙印還是畫烏龜都使得!”
我大笑:“畫烏龜怕是不行了,咬幾個牙印倒是沒什麼問題!”
向靖聞也陪著我笑了幾聲,又慢慢道:“現在想起來,那時候脾氣不好,疼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卻有些難以啟齒了。——我上有一個穩重寬厚的兄長,下有一個伶俐早熟的弟弟。尤其是我那弟弟,三歲開蒙六歲著詩,於武學上更是悟性驚人一日千里,兩相對比,愈發顯得我一事無成,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說的就是我這號人了。我鎮日憋得難受,所以才事事找茬,惹得人見人厭。”
我眨眨眼睛,笑道:“向大哥莫不是在編故事耍笑我呢?向大哥如此寬厚開朗,小時候怎麼可能……”
向靖聞呵呵地笑,突然抱起我幾步出了馬廄,將我舉高,吩咐道:“兩腿分開跨在馬上,坐好!”
我嚇得兩手亂抓,摸到馬鞍便緊緊攥住不敢動彈:“向大哥別開玩笑了,我看不見!”
“我看得見呢,別怕。”他的聲音突然在我背後出現,竟是不知什麼時候已翻身上馬。又將韁繩塞在我手裡,“馬也看得見。”
我抓著馬鞍不肯握韁:“向大哥,別鬧!”
向靖聞將胸膛貼上我後背,再次把韁繩往我手裡塞:“別怕,我也握著呢。”
說話間,我感到他雙臂似有似無地蹭著我,似已圈著我握住馬韁,這才心下稍安,一隻手抓住韁繩,另一隻手仍緊緊攥著馬鞍前頭突起的部分。
向靖聞也不強求,雙腿一夾,馬兒便小步跑了起來。他一邊策馬一邊向我介紹:“這是草原種的矮腳馬,性子溫和,跑動時顛簸的也不厲害,最適合初學騎馬的人。而且它生得矮,就算是摔了也不礙事。”
我從牙縫裡向外擠字兒:“我真欣慰!”
雖然我之前也被程錚帶著騎過,但當時雙眼尚能視物,我會不會掉下去一目瞭然。不像現在,我既看不見前頭光景,也不知道向靖聞是否真正用雙臂圈住我,心裡沒底的很。
就這樣跑了一會仍是放不開,向靖聞大概是猜到了我的顧忌,一手移到我腰上扶著:“別害怕,兩隻手控韁。”
我不理他,僵著身子又跑了幾圈,見他確實一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