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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麗婭想過無數種與愛人和孩子再見面的情景,卻從沒想過,她跟孔祥印早已天人永隔。
“我,我不應該走的,可是我沒有辦法,高海洋逼我,如果我不走,他會去舉報祥印通敵,連整個孔家都會受影響。”
賓館房間裡,塔麗婭拉著孔令榆的手,聲淚俱下,“我那麼愛他,也那麼愛你,你那時甚至還沒滿月,我求他最少等你斷奶再趕我走,可是他不肯給我時間。”
“可我沒想到,我都已經聽了高海洋的話離開你們,他還是不肯放過他。”
“走之前我給你爸爸留了信的,告訴他我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希望他能等我,我沒想到他會以為我不要他了,他沒收到那封信嗎?”
“他是收到過一封信,是高海洋轉交給他的,但信裡的內容跟你說的不一樣。”孔令榆終於證實,一切果然都是高海洋搞的鬼。
“高海洋?”塔麗婭滿臉淚水,疑惑地皺著眉,“信我是直接留在家裡的,他怎麼會有我的信?”
“我不知道,”孔令榆說:“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媽媽從來沒有拋棄過他們,她回來找他們了,雖然孔祥印沒等到。
“阿姨,您這些年在美國是怎麼生活的?”米樂問。
塔麗婭擦擦眼淚,開始講她這些年的經歷。
“我是偷渡去美國的,沒有身份,開始的幾年只能打黑工。”
“後來,我遇到幾位俄國同鄉,他們建議我找個當地人假結婚可以拿綠卡,我怕祥印知道後會不贊成,就沒同意。”
“我存了一些錢,有人介紹專門打移民官司的律師給我,我就以政治避難的名義拿到了綠卡,然後開始做生意。”
“我一個人在美國很想你們,很多次想聯絡你們,但是我不能那麼做,我怕那樣會給你父親惹來麻煩。”
“每次想你們的時候,我就給你爸爸寫信,卻從沒寄出去過,我把它們存起來,想著等我們見面了,再把它們一起給你爸爸,我等了二十年,寫了上千封信,他卻再也看不到了。”
塔麗婭哭得幾欲昏厥,整個前襟被淚水打溼,亞麻色秀髮如瀑布般傾洩在臉上,也被淚水黏成一縷一縷,卻始終沒有鬆開孔令榆的手。
“你沒有再結婚嗎?”孔令榆想伸手去擦她臉上的眼淚,又忍住了,只是用一根手指拂開擋在她臉上的頭髮。
“沒有,我為什麼要跟別人結婚?我已經有你爸爸,有你了,如果不是想著要一家團聚,我可能早在剛到美國的時候就挺不下去了。”
孔令榆的眼圈紅了,想說安慰的話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他從小沒怎麼接觸過女性,接觸最多的就是四堂嬸,他不知道該如何與母親相處,心裡又很想親近他。
最後,他還是什麼也沒說,而是伸出雙手,將塔麗婭攬進懷裡。
米樂在旁邊看著,也替這對母子覺得心酸。
“孔令榆,我先回房間,你再陪阿姨說說話吧。”這時已經是深夜,米樂覺得該給他們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便起身告辭。
他一個人回到賓館房間,本想等孔令榆回來一起睡,可是等到天快亮了,孔令榆也沒回來。
他和孔令榆認識到現在,幾乎沒有一個人睡的時候,這時才發現沒有孔令榆他根本睡不著。
直到早上五六點,孔令榆才躡手躡腳從塔麗婭的房間回來。
他關上門,回頭就看見米樂側躺在床上,一雙桃花眼睜得大大的看著他。
“樂樂,這麼早就醒了?”孔令榆像是嚇了一跳。
“嗯,”米樂沒跟他說自己一夜沒睡,坐起身問:“你跟阿姨聊到現在?困了嗎?”
“還行,她剛睡著。”孔令榆翻身上了床,“你再陪我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