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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還想歇息一會。”
“諾。”沈如溪頷首,伺候著我躺下,替俄掖好被角,勸慰我一番,直到我擺手,閉上雙眼裝作睡去,這才轉身走向几案吹滅蠟燭,跌手跌腳地退出殿內。
殿門被輕輕合上。
我的睫毛顫了兩下,慢慢掀開眼簾,我躺在床上,雙目放空地看著帳頂,思緒飛揚。
我前幾日接到劉樂的訊息,她從趙國正趕往櫟陽。
樂兒在劉邦身邊半年,便嫁給了趙王張耳之子張敖,兩人已有一個孩子,名喚張嫣。
我歸來這些日,我的長姐呂長娥,小妹呂素,還有大哥呂澤,大嫂文謹玉,都有進宮來探望過我。
多年未見的親人見面,自是免不了一陣哭訴,也免不了感觸良多。
後來,大嫂偷偷告訴我了一些事,我這才知道,原來張嫣並不是劉樂與張敖的親生孩子。
劉樂自己的孩子一個月沒到就夭折了,張敖見劉樂因喪子而傷心得幾乎茶飯不思,張敖於心不忍,就從堂哥那抱來一個孩子,謊稱是他和劉樂親生的。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除他們夫妻倆人,再就只有張敖堂哥及他堂哥的小妾,還有就是張敖的母親和我的大嫂。
張敖的母親對劉樂很好,在張敖一番懇求下,便答應替張敖和劉樂保守這個秘密。
張敖此人潔身自好,身邊沒有一個姬妾。
我很慶幸劉樂能嫁這麼好的一個人。
我希望劉樂能夠過得幸福,更希望張敖永遠保持最初那顆愛劉樂的心。
只是大嫂提及大哥的身體,我的鼻尖就酸澀不已。
二哥不在了,二嫂也因思念而一病不起,前幾個月已離開人世了。
而大哥所剩的日子也不多了,征戰中,大哥受了許多刀劍之傷,如今雖保住性命,但身體每況愈下,恐怕撐不了太久。
那日,我固執地扒開大哥的衣裳,只見那滿身的瘡疤猙獰醜陋,如同蜈蚣般搭在大哥原本白皙健碩的胸膛之上,讓我不忍直視。
讓我心疼至極,淚水忍不住地滑落,我淚流滿面,哽咽地喊,“大哥……”
大哥卻笑著極為溫柔地摸摸我的腦袋,輕聲道,“好啦,大哥沒事,大哥見你平安歸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捂臉低泣,眼淚浸溼手掌,這些年大哥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之後,我們幾人又聊了很多的話,聊到以前在老家和沛縣的往事,那些曾經美好而無憂的時光真是讓人懷念。
然後聊著聊著,聊到在沛縣時,大哥經常在後山騎馬打獵,盈兒最喜歡吃的就是大哥打的那野兔子肉。
大哥聽了,笑了笑,拍著胸脯說,等他身體好了,就去給盈兒打那野兔子。
我心尖一酸,“嗯嗯,等大哥身子好了,我們幾人就一起去遊湖賞景,至於打獵就算了,太危險了,即使好了也不能去。”
我不放心大哥的身體,哪能去打獵?
後來,我們又聊到劉邦,現如今的漢王。
長姐說現在的劉邦已經變了,時間這個東西是可以改變很多的,勸我不要對劉邦抱太大希望,我們之間是永遠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那時我還不相信,可如今看來長姐說對了,我和劉邦之間是真的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是呀,永遠。
即使劉邦對我還存在著些情意,可終究是回不去了。
我的心酸酸脹脹的,可卻不再似之前那麼疼了。
我知道我的心在漸漸地冷且硬了下來。
不管是現在,亦或者將來,我都不會再想著去與劉邦重拾舊好,因為那是遙不可及的奢望。
但如果劉邦願意,那我一定會義無反顧勇敢地奔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