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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型七歲那年,父母因工作繁忙,將他送去了爺爺奶奶家,翠茗山的茶林。翠茗山常年雲霧繚繞,漫山遍野的茶樹鬱鬱蔥蔥,宛如一片綠色的海洋,本應是充滿歡樂的童年樂園,可一段恐怖經歷,卻在他心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夏日午後,陽光透過輕薄的雲層,像金色的紗幔柔和地灑在小院裡。王型的爺爺王福全,身著洗得有些褪色卻乾淨整潔的布衫,正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專注地沏著一壺茉莉花茶。隨著沸水傾入茶壺,茶葉在水中歡快地翻滾、舒展,似一群靈動的舞者,嫋嫋升騰的熱氣裹挾著馥郁的茶香,瞬間瀰漫在整個院子,那香氣如同一隻無形的手,輕輕勾住了眾人的嗅覺。
鄰居李盛德、張守義和趙鐵生聽到招呼,慢悠悠地邁進院子。李盛德身形清瘦,臉上刻滿歲月的皺紋,猶如干涸的河床,走路時微微佝僂著背,好似被生活的重擔壓彎了脊樑;張守義身材微胖,總是戴著一頂洗得發白的布帽,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活像一彎月牙;趙鐵生則身形挺拔,眼神中透著幾分深邃,彷彿藏著無數故事。他們各自帶著馬紮,熟稔地圍坐在石桌旁。
幾位老人一邊品茶,一邊嘮著家常。話題從今年茶林的收成,漸漸轉到過去的艱苦歲月。李盛德輕抿一口茶,緩緩放下茶杯,嘆了口氣,滿臉愁容說道:“唉,想想以前那些苦日子,吃糠咽菜都是常事。每天天不亮就得去茶園採茶,在那茶樹間一彎就是一整天,累得腰痠背痛,感覺腰都快斷成兩截了,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那時候啊,日子就像在黑夜裡摸爬,看不到一點光亮。”說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對過往艱辛的感慨,彷彿又回到了那段困苦的時光。
張守義附和著,皺著眉頭,回憶道:“是啊,那時候日子可真難。就說咱村西那座聖女廟,雖說現在破敗不堪,只剩幾堵搖搖欲墜的牆,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可在過去,那也是大家心裡的一點念想啊。逢年過節,大家都帶著祭品去祈福,就盼著能過上好日子。那時候,大家對聖女廟的信仰,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原本在一旁百無聊賴擺弄著小石子的王型,聽到聖女廟,一下子來了精神。他曾聽奶奶說過,自己出生時,奶奶在廟裡為他許了願,後來他結婚時,家裡還專門去還了願。
這時,趙鐵生神色一正,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們知道嗎?這聖女廟啊,可不簡單。民國末年的時候,發生過一件特別邪乎的事兒。”王型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兩顆圓溜溜的葡萄,緊緊盯著趙鐵生,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幾位老人也都來了興致,紛紛湊近,臉上滿是好奇與期待,彷彿一群等待聽故事的孩子。
趙鐵生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開始講起來:“那年正月,村裡有個叫裴大虎的,這人平日裡就愛逞強,喝點酒更是天不怕地不怕,覺得自己能單挑一頭牛。他是村裡的打更人,每天夜裡都要在村裡巡邏。有一天晚上,他在朋友家吃了狗肉,又喝了不少烈酒,那酒像火一樣順著喉嚨往下燒,酒勁一上來,整個人暈暈乎乎,走路都像是在踩棉花,晃晃悠悠就出門打更了。走到聖女廟附近的時候,他只覺腦袋昏沉得厲害,像頂著一塊大石頭,就想找個地方歇一歇。”
“那聖女廟,在當時就是一座不起眼的土坯房,屋頂蓋著茅草,周圍荒草叢生,那些草長得張牙舞爪的。廟門半掩著,被風吹得吱呀作響,好似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又像一個垂暮老人的嗚咽。裴大虎藉著酒勁,用力推開廟門,一股潮溼腐朽的氣味撲面而來,那味道就像腐爛的屍體,嗆得他直咳嗽。廟裡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宛如無盡的深淵,彷彿能把人吞噬。他從懷裡掏出煤油燈,雙手哆哆嗦嗦地摸索著打火石,試了好幾次才將燈點燃。微弱的燈光在黑暗中搖曳,像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