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史伶官傳序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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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透過對五代時期的後唐盛衰過程的具體分析,推論出:“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和“禍患常積於忽微,而智勇多困於所溺”的結論,說明國家興衰敗亡不由天命而取決於“人事”,藉以告誡當時北宋王朝執政者要吸取歷史教訓,居安思危,防微杜漸,力戒驕侈縱慾。文章開門見山,提出全文主旨:盛衰之理,決定於人事。然後便從“人事”下筆,敘述莊宗由盛轉衰、驟興驟亡的過程,以史實具體論證主旨。具體寫法上,採用先揚後抑和對比論證的方法,先極贊莊宗成功時意氣之盛,再嘆其失敗時形勢之衰,興與亡、盛與衰前後對照,強烈感人,最後再輔以《尚書》古訓,更增強了文章說服力。全文緊扣“盛衰”二字,夾敘夾議,史論結合,筆帶感慨,語調頓挫多姿,感染力很強,成為歷來傳誦的佳作。
全文可分為兩個部分。
前半部分以敘史為主。作者於開篇之首即開宗明義,用一兼帶感嘆語氣的反詰句道出了此文的中心論點——“盛衰之理,雖曰天命,豈非人事哉!”可謂立論鮮明,催人警醒,又具有論戰性,一反當時流行的宿命論的歷史觀。前人曾評此句是“起勢橫空而來,神氣甚遠”。文章接著寫道:“原莊宗之所以得天下,與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表明作者將列舉莊宗得失天下的史例作為論據,對上述論點加以論證。這一過渡句的運用,使論點與論據間銜接緊密自然,論點有總領全篇之功,而下面文字的出現又不致突兀。
為論證中心論點,作者並未贅述莊宗身世或伶官軼事,也未過多地列舉史例,而是從紛繁的史料中,僅選取了傳奇色彩較濃,頗具典型意義的莊宗得失天下的史事,以洗練的文字,沉摯充沛的感情,抑揚頓挫的語調,縱橫捭闔的氣勢加以敘述。據說,晉王李克用與梁王朱溫結仇極深。燕王劉守光之父劉仁恭,曾被李克用保薦為盧龍節度使。契丹族首領耶律阿保機(遼太祖)曾與李克用把臂定盟,結為兄弟,商定共同舉兵討梁。但劉仁恭與阿保機後皆叛晉歸梁,與晉成仇。李克用臨終時以三枝箭作為遺命,要其子李存勖為其復仇。李存勖兵精將勇,東征西討,於公元913年攻破幽州,生俘劉氏父子,用繩捆索綁,解送太原,獻於晉王太廟。公元923年,李存勖攻梁,梁兵敗,朱溫之子梁末帝朱友貞命部將殺死自己,李存勖攻入汴京,把朱友貞及其部將的頭裝入木匣,收藏在太廟裡。李存勖還曾三次擊敗契丹,為父報了大仇。但他滅梁以後,驕傲自滿,寵信伶官,縱情聲色,使民怨沸騰,眾叛親離,在位僅三年就死於兵變之中。在敘述這段史事的過程中,作者採用先揚後抑的手法,透過一盛一衰的對比,一褒一貶的抒情,給人以強烈的碰撞感、落差感,引起讀者心靈的震顫,增強了論點的說服力,正如前人說:“敘唐莊宗處,倏而英俊,倏而衰颯。憑弔欷歔,雖尺幅短章,有縈迴無盡之意。”作者於敘事之後,又以兩個反詰句回扣主題——“豈得之難而失之易歟?抑本其成敗之跡,而皆自於人歟?”至此,對比論證初步告一段落。
在文章的後半部分中,作者由敘事轉入論理,論證步步深入,立意層層遞進。從“《書》曰:‘滿招損,謙得益’”自然引出“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忘身”的論點。為增強這一論點的說服力,作者又將莊宗得失天下之事濃縮為一段簡潔對偶的文字,反證此論,再次透過一盛一衰的強烈對比,與篇首的立論形成前後照應,首尾呼應之勢,使此文的中心論點更加鮮明突出。文章寫至此處,作者胸臆仍未盡抒,又進一步推出“禍患常積於忽微,而智勇多困於所溺”這樣一個論點,令讀者的認識隨著作者的筆觸進一步深化,以歷史的教訓中受到更加深刻的啟迪。“憂勞”、“逸豫”、“忽微”、“所溺”皆為人事,因此,上述兩個論點,既是中心論點的深化,又是其具體化。作者於全文論證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