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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相的薛晴無比愧疚,她的安全竟是用他的自由換取的。
“你個傻子,我……我不值得呀。”
她待他那麼刻薄,總借題發揮地同他吵架,有點不順心就想要同他離婚,她待他那麼差。
“你怎麼逃出來的啊?你不會……”
所有的細節都串聯在一起,他很多事都不清楚,他在羊城看什麼都感覺新鮮,他一定是死了,死在那場不屬於他的命劫中。
“逃,哪逃得掉啊。”
他不過是災難中被遺忘的倖存者罷了。
非法開採的煤窯,哪有什麼安全可言,塌方是意料之中的事故。
數十名黑工被埋在下面,那種看不見光亮的黑暗,呼吸艱難,仿若被活埋一般。
他鼓勵著大夥挖一條生路出來,外面一定有人在營救他們,隨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死去,他害怕孤獨的時候就折返依偎在死人堆裡,聞著屍體腐敗的味道。
他靠著想見她一面的意志咬牙硬撐,喝著地下的汙水、自己的尿液,帶著螞蟻撼大樹的孤勇,一直挖,一直挖。
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天亦或者十幾天,他沒有概念,但他活著出來了。
只是四下一個人都沒有,礦坑是怎麼塌下去的,就是什麼樣,沒有開挖的痕跡,沒有營救人員,好像只是一次普通的滑坡泥石流。
可笑,大夥那麼期待被救,果然這煤窯黑到沒邊了,一定覺得埋了他們比挖出來省錢省事吧。
他餓了好久好久,能活著已然是個奇蹟,哪有力氣下山,更別說還遇上了一場瓢潑大雨。
若不是過人的身體素質,以及想見她的求生欲支撐,他大抵死在那場暴雨中了。
人是活了下來,可這段經歷成了他的夢魘,壓力大的時候,他總會回到這裡,再經歷一次那種絕望掙扎的崩潰。
只是夢裡的他從不曾得救,永遠地埋藏在大山之中,
有時候,他覺得或許那不是夢,那時的他已經死了。
活下來的只是他的一縷殘魂,掙扎地想要回去再見她一面,等心願達成了,他也能坦然離開這人世間了。
自打重生後,他鮮少夢到那段經歷,他以為自己走出來了。
誰承想,隧道下黑暗的車廂像極了被大山包裹的礦道,竄來竄去看熱鬧的乘客,帶來的逼仄和擁擠,讓他有種身臨過去的錯覺。
那種窒息和壓迫感,讓他的身體出現了應激反應。
他以為走出來了,原來只是不做噩夢了。
薛晴眼淚撲簌簌地落:“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找了,那天我看見你和許思安從民政局裡出來,手裡拿著紅本本,應該是結婚證吧。”
“你們結婚了,我的出現會很多餘吧。”
“我一直在想,即便你不知道是我救的你,他總該知道吧。可三年了,別說被救,連點風聲都沒有,我想你們會不會是商量好了的,反正從始至終你喜歡的只有他。”
“或許,那就是我退場的時機,我不該再出現的。”
薛晴一時苦澀,竟不知該怨老天造化弄人,還是該怪自己實力不濟,或是怨他自卑敏感。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原委。
那個暑假,驚魂未定的薛晴被送回薛家,她尚未從被拐的陰影中走出來。
薛子言拖著一條斷腿病退回城,他的情況很糟糕,粉碎性骨折外加營養不良,需要一大筆治療費。
當時,在後媽的挑唆下,薛父同一雙兒女的關係差到冰點。
試問一雙兒女不顧父母反對執意下鄉,下鄉後非但不好好改造,女兒還不知廉恥與人苟且,並讓全村捉姦,丟臉丟到天南地步。
兒子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