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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或許柳師弟是真的喜歡你。&rdo;凌舒玄的聲音恢復了淡漠,&ldo;可我,的確是因為你娘才會出手幫你。&rdo;

又是一陣死寂。張少陵沉默良久,才再度開口:&ldo;我娘死的時候痛苦嗎?&rdo;

凌舒玄微微闔上眼:&ldo;一劍斃命。&rdo;

對於她來說,大概就是最好的結局。

陽光從門外探進頭來,撥動這一室的沉默。凌舒玄那一瞬間感情的波動已然消失,就像一潭死水,激起片刻的漣漪之後又恢復了沉寂。他把目光投向鳳荀:&ldo;前世的玄霄仙尊真正的死因確實是被大凶命格剋死的。但那個人命格太過於兇戾,星象模糊,看不出他的身份。&rdo;

張少陵又是微微一震。

&ldo;你久未恢復靈力,也是大凶之命的緣故。&rdo;凌舒玄聲音平淡,&ldo;只要你和如此兇戾的命格始終形影不離,那麼,你的靈力幾乎再無恢復的可能。&rdo;

張少陵攥緊了拳頭,鳳荀甚至能察覺到他身上緊繃的肌肉。他暗自皺了皺眉:&ldo;可是當時柳掌門不是……&rdo;

&ldo;沒錯,師弟曾對少陵下過法術,但天命難違,所謂的命格也只能有所緩和,根本不可能毫無影響。&rdo;凌舒玄再未看張少陵一眼,&ldo;玄霄仙尊,那日我曾問你,若要你在兩個珍愛之物間做出選擇,你是怎麼回答的?&rdo;

鳳荀慢慢說道:&ldo;只有弱者,才會需要做出抉擇。&rdo;

凌舒玄微微點了點頭:&ldo;但願你足夠強大,能夠戰勝天命。&rdo;

鳳荀沒有說話。張少陵倒是開口了,聲音平板又淡漠,聽不出任何感情:&ldo;那麼他要怎樣才能擺脫這種命格?&rdo;

鳳荀一怔,他沒料到張少陵竟會問出這句話。凌舒玄似乎也有些意外,他瞥了張少陵一眼:&ldo;若是他與你再無交集,心無旁騖,一心修仙,想必不出年就能重新恢復人形。可若是他不肯……就算距離你千里開外,他的命格依然與你糾纏,他恐怕百年之內再無恢復人形的機會。&rdo;

張少陵沉默少頃:&ldo;我明白了。&rdo;

&ldo;玄霄仙尊,老道還有一言。&rdo;凌舒玄緩緩道,&ldo;這本是天機,不該洩露。但老道既然在今日了卻了最後一樁心願,那便告知於你……&rdo;

鳳荀抬眼,正對上凌舒玄淡漠的目光。對方似乎斟酌片刻,才一字一頓地說道:&ldo;老道夜觀天象,發現你命格中的一片星象異常模糊,這本該是大凶命格才有的星象……不知為何出現在了你的星象中。你要小心,也許你前世的死敵,今世也是死敵。&rdo;

這話說得異常朦朧模糊,但鳳荀心中卻微微一震‐‐前世的死敵,張少陵?&ldo;今世也是死敵&rdo;,什麼意思,難道他們依然會站在對立面上?他的命格本該是順風順水的命格,又為何會出現大凶之兆?

&ldo;時候不早了,弟子告退。&rdo;張少陵將鳳荀撈了起來,放在自己肩頭,又把那封信疊起,揣進衣服裡。凌舒玄微微頷首,目送他們離開。

出了本草閣,張少陵始終一言不發。積雪在他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一人一鳳之間瀰漫著一股沉沉的死寂。

最終還是鳳荀打破了這可怕的沉默:&ldo;你不會又在想著怎麼趕我走吧。&rdo;

張少陵:&ldo;沒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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