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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白須白髮白衣,整個人像一團雪堆在那裡,頗為仙風道骨。
一人青衣墨發少年郎,清雅俊秀,雖然極簡單的裝束,整個人也如落入凡塵的星子般熠熠生輝。
這少年郎正是我那翹師出走的大徒弟——青燃。
我很憤怒,這混蛋失蹤了將近一年,居然是跑到這裡來和人下棋了!害得我翻天覆地地找。
再瞧了一瞧那白髮老頭,不認識。
但看氣度看神情看他身周籠的一圈淡淡白光,就知道這人修為極高!最起碼比我和辛楓言都高。這大陸的高手我基本都認識的,尤其是頂尖的那幾位,更是如數家珍。
但這位卻很面生,從沒見過,難道是什麼隱士?
我又瞧了瞧周圍的環境,很陌生,不認識。
因為我是隱身在樹上,那兩個人並沒有看到我,在那裡博弈廝殺正烈。
我運起目力瞧過去,倒是能瞧見棋盤上的棋子,看了約莫一刻鐘後,我驚了!
兩個人的棋藝都極高明,每一步棋都險之又險,我看了一會就有些眼暈……
青燃的棋藝原來是這麼高明的,怪不得他能將辛楓言殺得大敗。
我再瞧瞧那白鬍子老頭和他奇詭的棋路,心中忽然一動!這老者莫非是傳言中的棋仙齊宗恆?傳說這位棋仙術法極深,卻痴迷棋道,神出鬼沒的,沒人知道的他到底住在哪裡。
「齊老,您又敗了。」
一局終,青燃推棋而起,聲音涼淡如山間的風。
那老者十分不甘,卻也是認賭服輸的:「好,好,這局算你贏了,下一局老子一定贏你!」
他也起身:「這一次你要學什麼?」
「霧隱術。」
「好!老規矩,還是隻傳授一遍。」
這下,我終於確定這老者就是那位棋仙了,因為霧隱術是他的獨門功夫,其他人不會的。
我心裡頗不是滋味,原來這小混蛋是另投師門了。
這大陸上的規矩比較開明,允許一人拜多個師父,但前提是和前一個師父斷絕師徒關係。師父可以將徒弟驅逐出師門,徒弟也可以炒了師父的魷魚,十分的天公地道。
看來我那一巴掌傷到了他的自尊心,所以我也被他炒了,這還真是一巴掌引起的血案。
棋仙看來不太想把自己壓箱底的功夫教給青燃,所以他無論說口訣還是比劃姿勢都飛一般的快,一套能讓人學上個把月也未必能學會的複雜術法,他在一分鐘之內就做完了。然後目光炯炯看著青燃:「學會了?」
青燃唇角有一抹淺笑,他沒說話,而是迅速施展了一遍。
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在一分半的時間內完成,然後他挑眉看著棋仙:「我施展的可對?」
棋仙連鬍子也頹廢了:「變態!你真是個變態!」
我蹲在松樹上深有同感,青燃帝君就是個變態,在天界他是個變態,閒撐的放著悠閒的日子不過,非要歷什麼三苦,害得我這個無權無勢的小花仙也跟著他折騰。
投胎轉世也是個變態,聰明的過了頭,學什麼都是飛快,讓我很有危機感。
他功夫越高,做事就越容易成功,我這劫就越難造,我愁得頭髮都要掉禿了。
「你可以走了。」棋仙擺了擺手:「老子已經沒什麼可教你的了!」
青燃也乾脆,向他拱了拱手:「告辭!」
青燃轉身就想走,背後棋仙開口:「你出去以後做什麼?找你曾經的師父?」
青燃步子一頓,淡淡說了一句:「與閣下無關。」
棋仙望著他:「以你的資質,以後足可以在修仙界稱王稱霸,有沒有這個想法?」
青燃笑了一笑,倒沒客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