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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在這個半封閉的環境裡,他變得既木訥又憂鬱。儘管,他用了足足兩年時間終於掌握了當地人的方言,但與當地村民之間依然無話可說。知青的生活艱苦而枯燥,每日在農田裡拼命地勞動,天一黑就上床睡覺。更讓他感到痛苦的是,這裡讀不到任何書籍,每一個漫漫長夜都是一種煎熬。
漫長的5年過去了,周寒潮已經長到了24歲,他只覺得自己像個流放的犯人一樣,在這荒村中裡蹉跎著青春。這一年夏天,從公社裡下來一個洪隊長,他在荒村附近的海邊轉了一圈,發現有大片的土地全都荒廢著,於是突發奇想地做出決定‐‐開墾海邊的空地。
洪隊長不是西冷鎮人,他並不知道關於這片荒涼海岸的種種傳說,於是便選定荒廢了的幽靈客棧作為民工的宿舍。但村民們對於這個決定非常反感,他們從小就對海邊感到恐懼,但無奈洪隊長是&ldo;上頭&rdo;來的人,誰都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作為村中唯一的知青,周寒潮自然也被派去海邊開荒。
雖然已經在荒村呆了5年,但周寒潮從來都不敢靠近幽靈客棧,因為他不斷地受到村民們的警告。關於客棧的種種傳說,甚至成為了他度過無聊長夜的消遣。然而,當他真的要住進客棧時,心裡卻莫名其妙地不安起來。
周寒潮還清晰地記得,自己第一次走進幽靈客棧的那個黃昏。他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大門,進入一處黑暗的大堂中,他身後的十幾個村裡的青壯年,沒有一個人敢進來。周寒潮獨自一人,提著一盞昏黃的煤油燈,走上了一道漆黑的樓梯。他終生難忘那一刻的感覺,就彷彿有一雙眼睛,始終都在背後盯著他。他不斷地回頭去看,用煤油燈照耀著身後的黑暗,卻什麼都看不到。獨自在客棧裡轉了半個小時後,周寒潮終於把外面的人都帶了進來,他們帶著糙席和鋪蓋,就在二樓的房間裡,互相顫抖著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他們把這棟荒廢已久的房子打掃了一遍,從此就開始長住在幽靈客棧裡了。
而周寒潮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也即將來臨……
第17章
第八封信
葉蕭:
但願你一切都好。
可是現在我不好,我非常地不好,我是指我的內心。天哪,親愛的朋友,我究竟該怎麼說呢?昨天上午給你寫完信以後,我就匆匆地跑了出去。但我跑到走廊上,就聽到一扇門裡的吵聲,這立刻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聽出了一個沉悶的男聲是畫家高凡,另一個委婉的女聲是清芬。我並不是那種偷窺狂,所以不敢太過分地偷聽,只是依稀聽出他們正為某件事而爭論,但實在聽不清具體的細節。儘管如此,我卻隱隱感到了清芬和高凡間的曖昧關係,也許這正是清芬痛苦的原因。
突然,我看到一個人影從門邊掠過,原來在陰影裡還藏著一個人呢。我趕緊追了上去,終於在大堂裡抓住了他的肩膀,原來是清芬的兒子小龍。
但他並不說話,眼睛裡射出兩道仇恨的目光,這少年的樣子讓我感到害怕,趁著大堂裡沒有其他人,我輕聲地問他:&ldo;為什麼要逃跑?&rdo;
小龍怔怔地看著我的眼睛,用略顯唦啞的嗓音回答:&ldo;我發誓他們都不得好死。&rdo;
那聲音一下子震住了我,完全不像出自一個少年之口,大堂裡的空氣一下子有些窒息。
我抓住少年的肩膀說:&ldo;小龍,這一切都只是你的妄想,千萬不要把它當真。&rdo;
&ldo;不,處於妄想中的人,正是你自己。&rdo;他的口氣變得異常成熟,而且還伸出手指著我的眼睛說。然後,他用力地掙脫開了我,立刻跑回了樓上。
我長長地籲出一口氣